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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理了理衣襟,难得束起了发,到苍禅宫告知柔真。
柔真此时才起身,室内熏的香味道清凉,似是深秋橘香,又有夏夜荷叶之味,不似寻常熏香般厚重浓郁,熏得人昏昏欲睡,脑袋发胀。
因此,藏昙一进殿中,便觉着难得的胸中郁气稍解。
他立于柔真房内,神情如常地对侍立于两侧的婢子道:“告诉你家帝姬,藏枫大抵在一个时辰后抵达圣宫,本座会先带他来苍禅殿看望帝姬,她可早做准备。”
以她如今这身子,柔真要想到圣宫外相迎,莫说是藏昙了,萝蔓也是死不肯松口的。
藏昙虽并不多欢喜藏枫归宫,但他先去见了藏枫,再带他来苍禅殿,瞧过便走,总比叫柔真总想着出外相迎好。
他说罢,便转身欲走,岂料柔真却是恰好听着了他的声音,推了窗,探出个精巧小脸。
“国师大人,怎么有话不亲自同柔真讲?”
她唇色浅淡,并未着唇脂,显得清淡憔悴,却含着一抹清丽如春时白梨的浅笑。
藏昙今日要出圣宫,于是并不同寻常一般只着了素衣长袍,而是一身锦装,外披玄色大氅,腰佩玉环,高束发冠。
见着他回头,她又笑道:“大人好风采。”
藏昙抿了抿唇,神色不动,“我不会为难藏枫,你不必说好话奉承。”
话虽如此,但若说原先藏昙眉眼间是一泊厚厚冰层,如今便只剩了个冰皮悠悠地飘在一汪池水之上,眼瞧着只可远观,池水中却不知游弋了多少尾小鱼。
柔真似乎瞧出了些端倪,于是笑得更深。
待藏昙转身离去后,她注视着他离去的背影,将脸靠在窗上,待再瞧不真切时才微微合眼,低声道:“萝蔓,藏枫归来,你道我是赠个甚么物事给他?前些日子我昏沉着,一时竟不记得今夕何夕,倒不记着给他备个甚么礼物。”
萝蔓正忙着给将窗推开了的柔真再披上个披风,闻言,“呸”了一声。
“他闹出那样多的祸事,帝姬可还惦记给他送个甚么,依婢子看呀,不如送他近日猛刮的西北风一口。”
“祸事?小时候确实多了些,可后来稳重了些,再没有一把摔个狗啃泥,将我撞进湖里的事情了。”
萝蔓撇嘴,“帝姬小时候身体好着呢,没准便是那时候被他害得落湖落下的病根!这可怎么原谅得了?”
柔真睁开眼,唇边笑容也落了下来。
“说真的,我倒是疑心,这毒,或许那时候便开始下了。自那以后,我便日益体弱,你们忧心那预言是真,也越发不敢让我活动。一来二去,便真是像护花中晨露一样护着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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