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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传来铁门的“嘎吱”声时,他睁了眼,稍微醒了些意识就发现身边已经空了,他拿过手机看了眼时间——还不到六点。
她好像很期待过年,可能是因为又有了家人的原因,所以格外重视和期盼。
他闭着眼躺了一会儿,压下那些眩晕的感觉强迫自己起了床。
何姨早在昨天大扫除后就回家过年去了,深冬还没有结束,天依旧亮的很晚。
方胥已经贴完了别墅外大铁门上的对联,正一个人趴在一楼的桌子上专心致志的给另一幅对联涂浆糊准备贴到玄关外的大门上,听到脚步声,惊讶的抬头,“还不到点,你怎么就起了?”
陆忱不发一言的站在二楼看着她,双臂交叠撑在围栏上,看上去像是没有听清她问的话。
缓了两分钟后,他下了楼。
方胥连忙丢下东西跑过去,扶着他的腰伸手往他口袋里摸,很快摸出一块巧克力,她剥开糖纸递给他一小块,有些懊恼的说:“早知道你起这么早,我就再早点了,粥才刚煲上,你先吃块糖缓缓吧,柜子里还有饼干……算了你还是再回去睡会,到点我喊你。”
“不用,没那么严重。”陆忱握着她的手腕,就着她的指尖慢条斯理的把那块巧克力全部吃了下去,转而舔吻她的指腹。
方胥受不了痒,问:“你起这么早干嘛?”
陆忱眼眸半阖的圈着她的腰,如同陷入迷雾,语气里听不出情绪,“我要是不下来,你打算一个人穿成这样在外面跑来跑去贴对联?”
方胥低头看了一眼,现在是冬季,但因为家里有地暖,所以她在家大部分时候都是像现在这样只穿身睡衣。
刚刚去外面贴铁门上的对联时,动静有点大,可能就是那个时候吵醒他了。
她有点心虚的说:“我是穿了羽绒服才出去的。”说完就一脸恶人先告状的德行指着远处桌子上的对联,指控,“你起这么早,我过来扶你的时候对联都被我不小心踩断了,你瞅瞅。”
陆忱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长长的对联一半在桌上,一半落在了地上,他没觉得多可惜,问:“家里还有红纸吗?”
方胥暗戳戳的压抑着激动的心情点头,“有啊有啊,我做剪纸的时候剩下好多呢。”
她知道陆忱的书房有一块上好的砚台,他应该是会书法的,但她没见他写过。
陆忱松开她,“你帮我裁纸研磨,我重写一副给你。”
方胥美滋滋的去他的书房把砚台和毛笔拿下来,又按他的要求裁了等同宽度的红纸给他。
狼豪饱饮墨汁,他左手撑在桌子边缘,右手手腕和手肘全部悬空,姿态很美,笔锋勾转娴熟。
陆忱的书法很漂亮,他写的是行书,不是一笔一划端端正正的楷体。
方胥虽然不懂书法,但光这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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