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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里似乎有人在说话。
女孩的抽泣声断断续续的从门里传过来,比之前任何时候都清晰无比,方胥已经没有多少力气去开门了,她靠在门边的墙上,微微侧耳,像是怕惊动了什么一样。
等稍稍恢复了些气力,才小心翼翼的去推门。
这次好像不太一样,不需要拧把手了。
门是开的,只是微微合上了。
方胥悄无声息的将门推开一条小缝,透过门缝往里面看。
依旧是熟悉的卧室,凌乱的摆设和扔了一地的物件,只是床和窗户中间的夹角处,一个赤着脚的女孩蜷缩着靠在墙角,低着头,长长的头发完全遮住了脸。
她埋头抽噎,似乎把自己完全和外界隔离了,手上还紧紧攥着一片残破的镜片。
一个男人背对着她,攥着那个女孩的手腕,他动作很轻,像一只美丽的蝴蝶伸出了触须,有许多轻怜痛惜,她听到男人低低的说:“方胥,如果你一定要伤害自己才好受,也该让我和你一起疼。”
女孩满脸泪痕的抬头,看他的时候眼中全是陌生的表情,她想挣开他的手,男人没松,她就真的拿起手里残破的玻璃碎片扎到他的肩膀,胸口。
男人抱着她,抿着唇没有反抗,好像也一点不觉得疼,只是抚着她的脸,轻轻的说:“好受了,我们就乖乖吃药,好吗?”
然后血顺着他的胳膊滴滴答答的淌到了地板上。
女孩还是没有停手,玻璃片每刺进他的血肉,她的手都会被割的更深,两人的血混在一起,她埋头哭泣,困兽一样,呜呜的说不出话。
方胥有一瞬间觉得天旋地转。
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怎么会这样?
零零碎碎的画面越来越多的呈现在眼前,逐渐拼凑出一个她不想要的真相。
其实方胥婚后一直都是幸福甜蜜的。
如果她没有收到那两条短信的话。
……
陆忱婚后很信守承诺,真的没有干涉过她的工作和私人空间。
从领证到婚礼再到维也纳的蜜月,她应该有的,他都给了她最好。
刑侦队也是讲人道主义的,虽说是头号目标,但既然成了一桩姻缘,队里一大票人当然还是要送上祝福的。
不过回归警队之后,方胥就被调岗了。
一些核心的案子她再也接触不到,配枪也被收上去了。
她开始做一些繁杂的文职工作,虽然她卧底的使命还在继续,但是队里似乎已经没有人会相信她会去查她的亲老公了。
这让她沮丧不已,每次下班回家总是显得十分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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