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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踩着，期间他甩了好几次手机，可‘出道吧女孩’的录制基地远离了城区，路上要经过好几条隧道，信号怎么都不见好，直到慢慢靠近了节目组所特意去调整的网络覆盖区，空白一片的页面里头，才慢慢有了沈延曼的缩略图。

　　季昭看着她宣传照里单纯的笑脸，忍不住把它和脑海里那张严肃而紧绷的表情做对比。

　　沈延曼啊，真是把所有的热情都奉献给了偶像事业，平常要她这么对自己笑一笑，得费老大的力气。

　　她总是沉闷的，好像永远揣着心事，你得一点点把这个人敲开，她才会对你露出柔软的表情，明亮的眼睛，季昭曾经敲开过，可后来还是没能阻止她在一个接一个的矛盾与误会中重新将心门锁上，再见面时，她的姿态就只剩下了疏离与防备，这不是什么好的事情。

　　季昭看了看前边开车的经纪人，他跟着自己一路跑了不少的行程，身体再硬朗的人都会觉得累，而开车又是件不容马虎的事，所以从头至尾，他都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季昭究竟在干些什么，可季昭必须得要谨慎一点。

　　如果被公司发现他刻意的去关注沈延曼，这对谁都不好。

　　季昭把手机的音量调低，点开了页面里面的那段视频。

　　很努力的一段舞，笨拙而真诚，可能没那么有趣，但只要沉下心去看，就会发现在这段舞蹈里沈延曼的诚意。

　　在这个圈子讨巧当然是很重要的一个技巧，但很多时候，人们更愿意去看一些更真的事物，更真的人。

　　季昭的手指划过屏幕上沈延曼的脸。

　　这么多年她的这一点从来没有变过，永远都不肯轻言放弃，永远是摔倒了，也要坚持往自己的目标前进，就如同曾经苏芷在无意中给她的一个评价一样，她对自己总是足够狠心，只要她想得到的东西是凭借吃苦能够企及的，她就会觉得这是一件好事。

　　现在一定也是这样。

　　季昭的眼中流露出有别与任何场合的青涩与温情来。

　　仿佛想起还身处学生时代的他，在懒懒散散的走在街上的时候，忽然被人拦了下来，拦他的男人问他想不想做明星，话说得很漂亮，简直勾勒出那个年纪人所期盼的一切美好蓝图，可季昭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他的目光追随着从远处走过的女孩，甩着高高的马尾，流畅的侧脸线条和挺直的背脊，她的嘴唇是像书里写的那样的樱花果冻色，阳光下整张脸泛着金色的光，他一路盯着她走进男人身后的大楼。

　　“这栋大楼是你的公司？”

　　男人点头，季昭也接过了他的名片。

　　那是最初的一眼。

　　这就像是年轻时候你做的一个特别美的梦，像这样的美梦其实并不长久，也没人真会拿这样的美梦去想一辈子，可季昭遇见的那个叫做沈延曼的人啊，又开始一步步的帮助他砌起薄弱的梦想与信仰。

　　于是这个梦会变得更加清晰，自我构设，被美好加持的相遇与直白又残忍的现实里，那个人总是能让他心跳不已。

　　沈延曼太好了，在季昭的心里，他找不着目光不追随这个人的理由。

　　哪怕艰难点，但他这回会站在她身后。

　　他不想再走开了。

　　季昭摸摸自己鼻子，仿佛用了莫大的勇气一般的将页面下滑。

　　二十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