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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药味儿委实冲得很,最后一口她又喝得急,呛得不住咳嗽。沈辞拍了拍她,看她好些了,便自觉住手,本想着拿块帕子给她擦擦嘴,拿出来的,却正是那半方帕子。

  两人的动作都停了一霎。

  谢杳径直用袖子擦了擦嘴,重又躺回去,侧卧背对着他,将被子拉到脖子。

  沈辞将那半方帕子收好,在旁边儿的地上打了个地铺,合衣躺下。

  谢杳听见他的动静,大致也猜得出来他在做什么。他向来是睡得浅的,许是早些年行军途中留下的毛病。浅到曾经她在他身边儿翻个身,他都能醒过来给她再掖一掖被子。

  他睡在她旁边儿,旁的不说,如果她是打定主意要走,怕是脚刚刚沾着地,他就能醒过来。

  想通了这一层,谢杳也明白过来,他既是执意要拦着,她怕是跨不过他。

  思及此她更是辗转难眠,睁着双眼看夜色里瞧不真切的床幔。

  深更半夜睡不着,人便容易想得多。

  谢杳是活了两世的人,在她心里头,自个儿终归是个异类。从前净虚真人在的时候,最起码有个人对她是知根知底的,她也从中能寻得出几分真实感来,如今只剩她一个,像朵无根的浮萍,随着潮水起起伏伏,四下里皆是空落落的,一颗心也跟着没了着落。

  这心绪下,她实则是很想抱一抱沈辞的,想在他怀里窝着,紧紧贴着他,听他的心跳声,像溺水的人抓住了稻草。可这想法不过一瞬即逝。

  因为她仔细想了想,原来他就是她所有虚妄。

  许是她翻身翻得太勤快吵醒了沈辞,也许是他压根儿不曾睡着,在一片静谧里,沈辞忽的开口道:“确是因为我,才叫松山观显在人前,才叫穆远把主意打到了松山观,你怨我也是应当的。”

  谢杳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涩响起,一字一句说得极缓,“我不怨你,我只怨我自己。”

  她仍是背对着沈辞那边儿,却听得他那儿有些动静,像是走了过来。

  他的声音在她近前的上空响起,嗓音压得很低,“杳杳,你到底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谢杳没吭声,他似是轻笑了一声,细听还有些自嘲,“你还是怨我。”

  谢杳叹了一口气,坐起身来,转过去与他面对面,平静道:“我说了不怨你,这些事即便你不做,有朝一日为了你我也会做。”

  “为何?”

  “因为这是我欠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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