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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头却是听得她与太子如何如何就要泛酸的。

  直到那日她仰头一吻,封缄了他所有的猜度。沈辞这才发现,原一直囿于其中看不穿的人,是他自己。

  此时他眉眼俱是温柔,仿佛春风吹开了江南的柳,两两相望间看得谢杳心跳一滞,本就有些红的脸更是升腾起一片火烧云。

  谢杳把头偏到里头那侧,“啊好生奇怪我怎么头也痛了呢?看来是得再睡一会儿。”

  她年纪还小,沈辞不想逼得太紧,倘若再吓着了就不好了,便也不再提起,顺手给她掖了掖被子。

  谢杳本是装睡,谁成想闭了一会儿眼睛竟当真睡了过去。

  五日的时间确也不难熬。待到谢杳被恩准能下榻走动时,已经像根大雨淋过奄奄一息被太阳一照又生机勃□□来的小草。沈辞抱着胳膊倚在门边,看她欢天喜地在院子里转圈儿的模样,带笑道:“你这大病初愈倒真像重活过一回,高兴成这个样子。”

  谢杳脚步一滞,眼中闪过一霎的警觉,又迅速消逝。

  沈辞见她不对劲,还当是她玩疯了忘记了身上还有伤,一不小心又牵扯到了伤口,皱着眉到她身边来检查她肩头,确认过伤口没裂开才长出了一口气。

  沈辞低头看她,刚想说她两句,却撞进小姑娘澄澈清润的眼瞳里,下一刻小姑娘单手抱着他腰,贴进了他怀里。

  他到嘴边的话就这么生生咽了回去,反手抱住她,又不敢用力,只松松环着,有一下没一下地用手指梳理她的头发。

  阳光很好,大片铺陈下来。时已初夏,隐约有几声蝉鸣响起。这不是个好年岁,在他们驻足的这处府邸外,还有着干渴的田地,逐渐有些苗头的蝗虫振着翅,在更远一些的京城,错综的势力蠢蠢欲动,棋局永无尽头,黑白子交错,至死不休。

  可谢杳这一刻贴在沈辞胸口,听得他有力的心跳声,一声一声连带着她的心房也在震颤,忽的就想从这些做不完的事情里抽身出来,就一小会儿就好,让她有机会心无杂念地拥抱他。

  两人静默着相拥了许久,谢杳抬起头来。

  沈辞将她鬓边一缕碎发收回到耳后,“你身子底还虚,不宜受舟车劳顿之苦,还得在此处住上一阵儿。”

  谢杳知道他这话里的意思是她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左右有个现成的由头。她垂眸想了想道:“再过十日罢,再过十日我们就回京。”

  沈辞将她头上一支发簪扶正,“这么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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