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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视线,眼神避了一瞬,咬牙再次迎了上去。

  东霜本是马戏班子里的一个杂耍戏子,班主对她很不好,非打即骂还喜欢占她便宜。两年前他们途径宣阳在街上卖艺的时候,她因为失误没牵住狗,就在街上被班主抽打。

  是许儿姐姐将她买了下来,带到时府。

  她犹记得那天,她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身上都是鞭伤。许儿温柔又有耐心,给她新衣服还帮她上药,比她娘还好。

  伤好了之后,将她带到姑娘面前磕了头认了主,姑娘给她赐名东霜。有了自己名字的东霜高兴的就像个孩子。

  东霜的心思纯粹又简单,谁对她好,她就发誓百倍奉还。

  这次许儿离世,在东霜心目中,第一时间就锁定了凶手,时庭深。

  她没有许多弯弯绕绕的心思,只道许儿那么好的人肯定没有仇家,唯一的例外便是最近在追查的时庭深。

  那日在沁秋园见着的狼狗,至今还历历在目。

  时眠病了,前所未有的大病。月事受凉,惊受悲痛,又在雨中淋了大半个时辰。她的病犹如虎狼之势,来势汹汹。

  青竹已经连续两日没有出过时眠的闺房了,时南昌急得都没去上朝,时庭深自然也没去。

  笪御犹如一座尊神,在时眠床边一动不动的站了大半天。青竹给她喂了药,可是时眠都给吐了出来。笪御面色一寒:“把药给我。”

  青竹递上碗,他接过一口饮下含在嘴里,强硬的掰开时眠的嘴灌了下去。

  时眠呛了呛,她迷迷糊糊半磕着眼帘,似要醒来。

  笪御双眸一亮,等了半晌,时眠依旧在噩梦之中,嘴中低不可闻的喃喃自语,即便笪御凑在她嘴边,也听不清楚。

  门外传来脚步声,笪御眉间一动,脚尖轻点跳上房梁。

  下一刻门被推开,是时南昌和时庭深。

  时南昌:“眠儿现在如何了?”

  青竹摇摇头:“大夫说,姑娘不光受了重寒,虽然有药可医,但是心结在身,再多的药都是徒劳。姑娘不愿抵抗病魔,也不愿醒来,长久下去身子迟早要受不了。”

  时眠在黑夜中,身上捆着绳子,只要她稍微挣扎,这绳子便会收紧一分。

  她望见了白衣胜雪的笪御,耀眼的宛如一颗太阳,渐行渐远,她渴求着奔向他,但是身上的绳子却阻碍着她。

  于是她挣扎,绳子缩紧,她触及不到,笪御离开了。

  她剩下满腔的迷惘,然后她又看见了许儿,缓缓沉浸水中,池水蔓延至时眠的脚下。要救她!时眠在心底嘶吼。于是她再次挣扎,绳子又缩紧一分,她只能艰难的一步一步的靠近许儿,一步一步走进水中。

  许儿消失了,水上忽然出现一个黑影,他站在水面上如履平地,时眠心跳如雷。

  她看清楚了那人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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