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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以后慢慢还给他们。
重症监护室家属不能进出,安瑶每晚都会抽时间过来,守在玻璃窗外看全身包裹的薄星川。
他伤得太严重了,一直昏迷不清。
“裹得像粽子一样。”她笑了,眼泪却忍不住淌下。
要是他醒来,肯定又会笑话她爱哭,泪腺发达。
嗡隆,窗外响起雷鸣声,雨声大震。
头顶的灯暗了下来,病房里外一片漆黑。
居然停电了。安瑶喊住一位路过的护士,着急地问会不会影响病人。
护士回答:“病人正在输液,氧气管还有氧气,你别担心,医院会发电的,几分钟就会来电了。”
安瑶长舒了口气,在原地耐心等待。
十分钟后,电力周转过来,刺亮的白光照得眼睛有点疼。
她揉揉眼皮,透过玻璃窗看向重症病房,那一瞬间,心脏像被人猛地拎了起来。
只见,原本躺着薄星川的病床,竟然空无一人。
病房里大敞的窗户,呼呼鼓进风雨。
安瑶担心他滚下了床,连忙喊护士过来。
护士穿着防护衣进入病房,到处搜一遍,没发现薄星川的踪影。
“奇怪了,人到哪里去啦,他都伤成那样了,不能起来的啊……”
医生过来,责怪护士怎么把人搞没了,病房窗户也不准随便打开。
可那扇窗户,明显是被人暴力推开的。
安瑶跑下楼底,没看见薄星川坠落的痕迹,却在地面上找到一条被扯开的纱布。
她看清纱布干涸的深红血痕,一股寒意从脚底往头颅猛窜。
“星川!星川!”她嘶声力竭的大喊。
周围撑伞的路人,纷纷用诧异的眼神望向她。
她在雨中疯了似的到处找,各处角落发现散落的纱布,顺着线索一点一点寻觅踪迹。
冰凉的雨水泼在身上,她竟没感觉到一丝寒冷,唯一念头就是找到薄星川。
已经没空去思考,一个重伤昏迷的大活人,是如何从十二层高楼跳下,又撕开身上纱布在雨中独行。
她只担心,他伤口会不会沾水溃烂。
不知不觉,她来到一处建筑工地,因为下雨,工人早回家老婆孩子热上炕了。
雨水冲刷着沙子,使得她脚底打滑,一个不慎摔在地上。
她膝盖刮了道口子,咬着牙艰难爬起身,擦掉眼皮沾着的雨水,望见二十米开外一个裸露的高大男人,矗立在漂泊的大雨
中。
雨淅淅沥沥,围成重重水帘,模糊了视野。
那个男人是谁?
湿透的衣裳贴在身上,一层层寒意缓缓渗透进她肌肤,第六感在脑子里叫嚣着危险。
可是,他给她的感觉太熟悉了。
“星川,是你吗?”她犹豫地靠近,眯起眼睛,努力看清他的样子。
不远处,电线杆要退休的老路灯,勉强赐予一点寡淡的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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