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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山杏和中原中也一齐抬头看着这漂浮着的血字。

　　“为什么「告白」之后还有章节？事情还没结束？”秋山杏震惊，她可不知道自己的内心世界有这么事逼。

　　“是不是还有什么方面没有思考到，”中原中也掰了掰手指，“第一章是和那侦探小伙的前情，第二章是被通知那小伙死了，第三章是告白，那么第四章应该就是发生在这之后。”

　　“——赎罪。”秋山杏也想到了这一层，她靠近天台边缘往下看了看，底下依旧迷雾一片，不知道是不是万丈深渊，“看来我得往下跳下去了。”唬地中原中也立刻来拉住秋山杏的胳膊：“你心里真的是这么想的吗？渴望以命换命？”

　　“...不想，如果让我做梦的话，我倒希望道个歉，她们就可以原谅我。”秋山杏撇了撇嘴，露出稍嫌冷漠的神色，她好像在这里呆的越久就越容易被扰动情绪，连一贯的笑容也挂不住了，她看向中原中也，并不带笑的绿眼睛有着不再□□扰的、可以一眼望进去的澄澈，“但是我如今拥有的也就一条命了——背负着这种事情实在是太沉重了，即便是我，也承受不住呀。”

　　这是真实的、摒除了一切的秋山杏。

　　中原中也突然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想了想，和秋山杏说：“可是我也背负着这种事情。过去出任务时的对象我倒并不是很介意，但是真正让我无法释怀的，我真正背负的是...我的下属们，那一条条命。”

　　“几年前的「龙头战争」，你应该听说过吧。那会儿很乱，到处都是用异能作恶的人，我的下属一批一批地去，真正能回来的没有几个。如果——如果不是我太弱小，没能力，不及时的话，他们也许不会死。这么说来，也是因我而死，我该对他们负责。”

　　他接着冲秋山杏翘了翘嘴角：“你看，既然我都债务累累了，不如你把你身上那条算给我，我都已经背习惯了。别说什么以命抵命了，反正我的命就一条，该被收走的时候自然会被收走。”

　　“你会难过吗？”秋山杏看着他说话时上下颤动的睫毛，一时无法轻易收回目光来。“大部分的时候不会。”

　　中原中也大度地、真实地回答了自己下属的问题，他想起了记忆中金灿灿阳光下如同远古神祇般的镭射街，忍不住表情放得柔和了些，“活着、存在着是一件很好的事情，比起难过，我更想要的是把时间挣回来。”

　　中原中也是很好的人，黑漆漆的外套下有一颗很好的心。那一瞬间，秋山杏怦然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