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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有几个来提亲的,我都是说后面的那句话。虽说都是门当户对的好人家,可父亲也没逼过我,全由着我自己愿意。但这次不同,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真的已经不小了,还是父亲为了攀刺史的高枝,父亲说,不管我愿意与否,只能说全凭父母做主。

  我站在屏风后面,将那男子的眉目看的一清二楚,倒是生得个月朗风清的好模样。若真的再是个七步之才,恐怕真是全安江城女子倾慕的对象了。

  突然觉得自己配不上人家。

  “四娘,如何?”父亲问我。

  我没有迟疑:“全凭父亲大人做主。”

  我从来没对父亲的命令迟疑过。因为母亲总说,端了谁家的碗,就要听谁家的话。进了他们萧家的门,就是他们萧家的人。

  母亲说这话的时候,我只能从她脸上看得出无可奈何,从未看到过挣扎和抗争。也许是觉得自己势单力薄,也许是觉得没有一线生机吧。但我以为,连想都不敢想,是懦夫的行为。我不是说我母亲是个懦夫。我理解她,因为父亲太过强大。

  按照规矩,叶家的公子送了我一把梳子,我则回赠了他一方手帕。

  又收了彩礼,日子定在明年的二月份。

  说的真,我并没有把嫁人这件事放在心上,而且是在明年,我觉得这离我还很遥远。还有无数个明天。至于这个人,我觉得,还不错的。

  接下来将近一年的时间我过得和平时差不多,就是花了很多时间来学习女工,绣嫁妆。可我的女工差的出奇,绣出来的东西不堪入目。府里所有见过我的作品的妇女们无不扶额叹息。

  但我绣的东西也并非一无是处的。我几乎没看过父亲笑,但看到我绣的鸳鸯时,父亲露出了久违的笑意。

  父亲忍俊不禁:“四娘啊,真像个男孩子。”

  我恳求父亲不要让我和教我的绣娘们互相折磨了,我说:“父亲,虽说事事不能全部听天由命,但有些东西还是要量力而行,一味强求也许会适得其反。就拿这女红来说,还请父亲恕女儿无能。”

  我总结出来一个规律,和父亲讲话,不掉书袋都不行,而且最好是句句引经据典,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父亲觉得我最近跟着先生有所进益,没有一直睡觉。父亲很受用。

  父亲难得慈爱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当父亲的手柔和的拍我肩膀的时候,我紧紧的瑟缩着膀子。吓得要死。

  在我的记忆中,几乎很少跟父亲发生肢体接触,一般都直接上升到肢体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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