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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这一场雨下得酣畅淋漓, 乍暖还寒的天里伴着淅沥雨声, 勾起人许多追忆惘思。
文旌到了家门口时,雨势已渐渐收住了,仍有细细凉凉的雨丝朦胧落下,他从江怜手里接过伞,见大门敞开,有穿着蓑衣的三五人匆匆从府里出来, 上了马离去。
那些人在经过文旌身边时被风吹起了蓑衣一角,露出里面煞白的缟素麻襟, 文旌回身凝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看了一会儿, 曾曦迎出来了。
“出什么事了?那些人是谁?”
曾曦叹道:“是殷家的人,殷家老太爷今早走了。”
文旌心里一咯噔, 听曾曦继续说:“听说是知道了他送进京的内官被杀,一口气没上来, 等郎中赶到时已来不及了……”
文旌心里说不出是何滋味。
按理说,他是阿遥嫡亲的外公,是正儿八经的长辈,但十几年来关系疏离,彼此之间也不见得有多少感情,到了他这儿更是跟路人无异。
但那个可做关键证人的内官毕竟是他费心寻来,又跋涉千里给送进了京,最终还因这内官而死。
不管殷天枢本身含着多少算计私心,可终归他是为延龄和父汗出了力,还折了一条命在这上面……
文旌并不喜欢欠别人的情, 哪怕是死人的。
他们走到了廊庑下,雨水顺着廊檐丝丝缕缕落下,伴着绵延不歇的落雨声,文旌朝江怜招了招手,道:“你替我去一趟北疆殷家吧。殷老太爷这次来京身边跟了个殷家的后辈少年,叫殷……殷渐离,听他生前的意思,想让殷渐离继任家主。殷家的情况我有所耳闻,那些不成器的后辈倒是窝里横的好手,殷渐离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你跟在殷渐离身边,就说是受了本相的指派,帮他服众立威,顺利继任家主。”
说罢,文旌将腰间的思寤解下递给江怜:“若实在不好料理,就杀几个出头冒尖的,杀一杀他们的锐气。”
江怜迟疑着未接,道:“这剑……大人从来不离身的。”
文旌握剑的手一滞,随即温和笑开了:“现在跟在北疆的时候不一样了,我在自己的家里,身边都是我的家人,我并不是时时刻刻离不开它了。”
他的笑容便如这檐瓦之外的和风细雨,清淡澹静,却好似能将人的心化开。
江怜踯躅片刻,上前去把思寤接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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