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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现在想退,又太晚了一些。

  红烛泪干,元欢一头如海藻般的黑发铺满枕头,又像流水一般蜿蜒,柔柔地缠绕在被男人扼出红痕的手腕上。

  诚然,元欢的嗓子已然沙哑,她咬着唇,从喉咙里发出弱弱的像小兽一样的呜咽之声,严褚低低地笑,汗水带着灼热的温度,滴在她雪白的肌肤上。

  “下次……”严褚话才说出口,一愣,而后失笑,他伸手捞过小姑娘软绵绵的身子,将她汗湿的两绺乌发挽到耳后,哑得不像话的声音里尽是怜惜,“没有下次。”

  元欢累得手指头都不想再动一下,听着他这话,却不住地往后缩了缩,睫毛颤颤扇动几下,泛着红意的眼尾又缀上一颗泪珠。

  “皇上明明都知道……”

  她以为昨夜唐延偷偷摸摸溜进她院子的事无人知晓,直到方才,男人一声声危险的逼问传进耳里,她尚来不及反应回答,就险些被折腾得晕死过去。

  严褚哑然失笑,他哪里是什么都知道,唐延前脚摸进她的院子,后脚守在院外的暗卫便回去禀报了他,辰林宫与她住的院子隔了一段距离,一来一回的时间,等他到的时候,唐延已经走了,而她屋里的灯也彻底灭了。

  萧瑟的夜风中,离园下,已至中年的皇帝想着那个年少有为,又生了一副好皮囊,还敢半夜翻墙进人院屋的唐四,心里怄得要命,更可气的是,站了不到一个时辰,他竟被风吹得头疼,连着咳嗽了一阵。

  他已经三十岁了,因为长年累月的操劳,眼角甚至都出现了一些细纹来。他是天下之主,这个尊位坐久了,淡漠之余,更见沉稳,做什么事都得权衡利弊,衡量得失,已经没有二十岁纵马漠北的豪情与热血了。

  有人比他更衬得上那个如初绽花朵一样的姑娘,这是一件多么叫人如鲠在喉的事情。

  被堵得心慌意乱根本合不上眼歇息的成武帝漠着张脸认认真真练了一个时辰的剑,而后冷然向暗卫发了秘令,若是今夜唐四再敢不知好歹,直接揪出来敲晕丢回唐家的院子里去。

  然而千算万算,还是失策了。

  年轻人色令智昏,当众求他赐婚也就罢了,临了罗笙这个老的也要横插一脚。

  他和她分开不过短短一个月,就多了这么两个男人出来。

  严褚将人抱到后面的汤泉池里洗净一身,小姑娘两条胳膊松松勾着他的脖颈,美眸半开半合,又是累又是困,几乎挨着床榻就睡了过去。

  于是这天夜里,元欢终是没能回到自己的院子。

  第二日醒来时,天已泛亮,进来伺候洗漱的是几个面生的侍女,元欢浑身如同散了架一般,动一下就是伤筋动骨的痛,圆脸的侍女面色从容地扶着她起身洗漱更衣。

  用完了膳,元欢站起身,准备回自己的院子,却见那圆脸侍女望着她,眼神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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