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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洗手。水声一停,林雅丽的声音从李陈皮的屋子里传了出来。
李陈皮,是李沉香的继弟。他生父姓陈,是李得水的好友。做药材生意的,儿子一生下来就叫“陈皮”。陈皮两岁的时候,他生父去运了一趟海货,赶上台风季节,连人带货,葬身大海。
林雅丽那段时间疯疯癫癫的,全靠李得水出面帮忙料理后事。那时候,李沉香的母亲已经去世了。李得水一个人又要坐堂,又要带孩子,忙不过来。林雅丽干脆把李沉香接过去,一起带。
过了两年,李沉香懂事了,李得水把她接回去,顺便劝林雅丽再走一步。毕竟年纪轻轻,陈皮又小,一个人过日子着实艰难。不过林雅丽早有打算,实话说她有看中的人,就是你李得水。
李得水当时是水里张海口,吃了一鲸。不过一想,林雅丽人朴实,节俭,对孩子们都好。大家原本就彼此照应,要是一起生活,仿佛更好。于是两家并一家,陈皮冠了个“李”姓,从此就叫李陈皮。
李沉香叫他“皮皮”,姐弟俩关系跟亲的一样。皮皮从小听话懂事,成绩优异,从来不让人操心,林雅丽为什么要骂他呢?
李沉香悄悄站到皮皮屋外,林雅丽的声音清楚的传过来。
“你都高二了,不知道为家里想想吗?你姐挣点钱容易吗?她身上那件羽绒服还是去年的,今年冬天连件新衣服都没买。你就不能为她省省吗?出国的事儿不许告诉她,跟你们老师说,你不去。”
“知道了。”少年嗓子处在变声期,在清亮和低沉之间,略有些沙哑。
虽然他答应了,林雅丽仍然停不下来。中年妇女,尤其是当了妈的,基本上都有这毛病。喜欢翻陈年旧账,习惯抱怨。今年正好开了个头,干脆把自己这些年的不如意再说一遍。
她这人节俭,节俭到有些抠门的地步。如无意外,家里一个星期只做一次肉。她也记仇,当年谁欠了她十块二十块没给,她硬是记到了今天。所以,这两点叠在一块的事儿,她一辈子也不肯忘。
陈皮伏在书桌上写作业,林雅丽拿着块抹布东擦西擦,嘴上开始絮絮叨叨的抱怨。比如,隔壁半年前借了两头蒜,至今没还,“你说说,咱们孤儿寡母多可怜?”
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陈皮早就倒背如流了。这些话,听了几百次,麻木了。林雅丽说一句,他“嗯”一声。声音闷闷的,清秀的脸绷得越来越紧。
这些话,林雅丽不大跟李沉香说。大概越是当人后妈,越不好太过随便。只是,可怜陈皮了。李沉香听了一会,实在忍不住了。
“妈,你们说什么呢?”
林雅丽换了副笑脸,“回来啦?今天下班这么早啊!妈做了可乐鸡翅,你俩洗洗手,咱们吃饭。”
李沉香不动,“皮皮,你有机会出国吗?”
陈皮看了林雅丽一眼,“没、没有。”
“行,那我给你们老师打电话问问。”李沉香掏出手机,开始找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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