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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啰嗦。我知道他们信不过西厂,这才留了那官妓作为人证,你回去时候也问一问,看姚康是否将她调|教妥当。”
“督公的意思是,那班酸人还要多管闲事?”
江怀越拈起桌上那一叠供词,淡淡道:“管他呢,我既已下手,就收不得了。”
当日他悄悄引了万岁来到马场,望见其与贵妃搭上话后,便又匆忙赶回西厂。坐在堂中一道道命令发出,番子们汹涌而去,不到半日时间已拘来参与买卖官职的官员。那帮人平日里俱心高气傲,如今一个个被扒掉官服戴上枷锁,绝望呼号有之,面如死灰亦有之。
这边正忙着再行审讯,那边果然传来消息。多位朝臣听闻此事后义愤填膺,认为这案子牵扯甚广,不该由西厂来办,并说江怀越完全是公报私仇借刀杀人,内阁刘学士甚至已放出话来,打算找皇上以死相谏。
江怀越听到之后却没露出紧张神色,只是继续叱令手下严加拷问,又叫人将相思带来。
自从他离开后,相思一直被关在刑房,耳边全是各种惨叫,抱着双膝躲坐在墙角,心头惴惴惶恐。当姚康的手下来拖她出去时,她耗尽力气挣扎不得,只觉自己浑身无一处不痛,几乎要死了一般。
“督公在上,还不下跪?!”番子抬脚在她小腿间一蹬,她踉跄着跌跪于地,手撑着冰凉砖地,再不敢抬头。
江怀越微蹙了蹙眉,挥手让番子们都退了下去。
屏风隔了光线,远处的拷打声仍时高时低地传来。桌案边的茶炉烧得正暖,烟纱霭霭升起又散,倒是为这一小方天地笼上几分水意湿润。
相思瑟瑟匍匐,不知他又为何要见自己。
江怀越慢慢走到她近前,低下眼睫望一眼,看到她额头上新添一道血痕,问道:“姚千户教训你了?”
“没……没有。”
“那伤怎么来的?”
她紧攥着手指,一颗心好似在半空被绳索牵拽住,唯恐又说错了什么:“……是他们将奴婢推进牢房时候,奴婢自己不当心撞在铁栏上。”
他没再追问下去,却从袖中取出一方绢制白帕,递到她面前道:“先用着,等会儿让人给你敷药消消血肿。”
这忽然温和的态度让相思吓了一大跳,她眼神犹豫,怎么也不敢伸手去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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