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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烟楼那边出了事!求姐姐先别告诉妈妈。”她无暇多说,当即带着春草奔下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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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庭过院,步履匆促,唯恐被人喝问去向。所幸严妈妈与其他仆役都在前面准备宴饮之事,守后园的小厮与春草熟稔,便大着胆子将她们偷偷带了出去。
淡粉楼与轻烟楼皆在京城东边的明照坊,相距不算太远。车轮辚辚,相思坐在篷车中唯觉煎熬难耐,心里慌得厉害。
十年前父亲获罪惨死于东厂诏狱,一夜间家败人散,她与姐姐、母亲一同被遣送入教坊司,从生活优渥的朝臣家眷沦为了最为低贱的乐户官妓。
那一年,她只有七岁,姐姐也才十四岁。
教坊司的人给她们重新取了名,她是相思,姐姐则叫做馥君。
未满半月,素来温婉优雅的母亲终究无法忍受那样的屈辱,在一个细雨凄凄的黄昏悬梁自尽。
自那之后,姐姐便竭尽心力地护佑于她,不让她受到一点玷辱。两人在南京相依了近十年,却又被征入京城,且分散在不同的教坊,平素难得才能一见。前几天听闻馥君身体不适,正担心着,没料到今日会出了这样的事情。
篷车颠簸急行,驶过好几道幽长胡同后,到了轻烟楼的侧门。往日这门口也有人守着,现在却空空荡荡,相思见状,心中更是忐忑不安,再与春草一同从侧门入内,一路上亦不见半个人影。可越是这样,越显得情势异常,待等她穿过后花园,便已远远望到簇锦阁前乌压压跪了一地婆子姑娘,个个匍匐瑟缩,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已被拖出花楼的馥君倒伏在地,水蓝色细褶裙血迹斑斑,乌发散乱,气息奄奄。而石阶上的锦服男子身上亦染了血渍,在左右随从的搀扶下一瘸一拐走到馥君近前,猛地抬腿便狠命踢去。
“我的大人您千万消消气!”满脸青肿的李妈妈扑上去哭号,“千错万错都是老身教训得不好,我等会儿就将馥君关进后院狠狠惩戒,可您再这样打下去,她这条贱命没了,叫我怎么向上头交待?”
“上头?”男子脸型瘦削,浓眉如刀,表情夸张地朝两边随从冷笑,“听到没有?这婆子要拿上司来压我!”
一名随从当即上前,左右开弓给了李妈妈两巴掌:“不识趣的老东西,你说的是教坊司的奉銮?左不过九品末流,给我家大人提鞋都不配!”
李妈妈战战兢兢地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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