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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病房里的洗手间，继续低着头整理床上的衣服。

　　陶成文一只手插在西裤口袋里，他说：“妈，那我先去办出院手续，爸等会出来，你们先在病房等我一会儿。”

　　“好。”陶奶奶应了声。

　　等陶成文走远了，陶奶奶看向陶斯可，说：“你怎么也跟你爸来了？今天不是周五？”

　　“周六啊，奶奶，你记错了。”陶斯可抬了下眼睛，又说：“我就是来送你和爷爷回去的。”

　　“你爸送就好了，你下个学期就高三了，可不抓紧学习。”陶奶奶笑着说。

　　“我的成绩不需要埋头苦读，也能考好。”陶斯可收了手机，不以为然。

　　“不要骄傲，你爷爷听到这话，等会要说你了。”陶奶奶看了眼门外，说：“你爸这么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斯可，你去看看。”

　　陶斯可从沙发上起身，往门外走。刚好碰见走廊的陶成文，陶成文看了她一眼，说：“怎么出来了？你爷爷是哪里不舒服吗？”

　　“不是。”陶斯可摇头，“奶奶让我看一下你怎么还没上来。”

　　“这弄出院手续，还得排队，哪能那么快。”陶成文脸色稍缓，说，“进去吧，你奶奶收拾好了没？收拾好，可以走了。”

　　“就等你了。”陶斯可走近病房，低声咕哝道，“谁让你那么久。”

　　陶成文呵呵笑着，也没跟陶斯可计较，拿过陶奶奶手里的旅行袋，又同陶爷爷打了声招呼：“爸。”

　　陶爷爷倒是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出病房。

　　车子驶出医院时，陶老爷子接到了一通电话。是章庭筠打来的，问他是不是出院了。陶老爷子拿着手机放在耳边，脸上露出了笑容，说：“今天出院，我儿子接我回郊区，在路上了。”

　　陶斯可坐在副驾驶座上，竖着耳朵听了会儿，但因为她和陶老爷子，一个在副驾驶，一个在后车座，实在不能听清楚章庭筠说了些什么。只听到陶老爷子说:“不用，不忙的话就找个时间来郊区吃一顿饭，你师母亲自下厨。”

　　陶老爷子挂了电话后，陶成文笑着主动示好，像是忘记了刚才医院里，陶老爷子给他脸色看。他问：“爸，谁给你打电话呢？”

　　陶奶奶怕父子两再起争执，抢先一步回答：“你爷爷的一个学生，自从毕业后经常来看你爸，和你爸关系挺好的。”

　　陶成文笑了一声，拍陶成文的马屁：“爸在S大任职的时候，是很受到学生喜欢。他和这些年轻人就没代沟，聊得来。给爸打电话的这位是谁？“

　　“章庭筠。”陶奶奶说。

　　陶成文一愣，说：“是章家的那个章庭筠，他爷爷是章裕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