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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执隔着门问他:“小雾?”
他连忙吸了吸鼻子,回应道:“……我、我换衣服呢。”
可沉重的鼻音还是出卖了他。
门外安静片刻,随即响起门把手的转动声。
他惊愕地看着顾执走了进来,连忙伸手牢牢捂住自己胸口。
焦急道:“别看!”
顾执没有回应他,视线在他的锁骨处盘旋良久,终于握过他死死按住胸口的手。
“不用藏着。”
他温声安慰着,将他轻轻拉开。
“这不是你的错。”
“可是……”
“如果真有错。”
他打断他,纤长地睫毛向下垂了几分。
“那也是我来得太迟了。”
没想到他会这么说,陈雾愣了愣。
却见顾执摸摸他脑袋,转身出了门。
“你换衣服吧,我去楼下等你。”
*
顾执选择的第一站,是酒店附近一家美术馆。
陈雾年少时四处游玩,对法国早就很熟悉了,也确实没必要去那些坑人的旅游景点。
偏巧,顾执选的这家美术馆,正展出着他喜欢的某位大师的作品。
两人沿着长廊一幅一幅慢慢看去,走到其中某幅画面前时。
陈雾忽然停住了脚步。
这幅画,是母亲当年非常喜欢的。
陈雾蓦地想起A市的那些事。
想起森林里对万枯与卜凉的质问。
也想起昨天,万枯最后是被苏秘书带走了。
他不由转头看向顾执。
“对了,昨天你让苏秘书把万枯带走,是问了什么吗?”
“没什么,只是想问问他,你到底是怎么对付他们的。”
他含糊应着,反问他:“那你昨天有问出什么来吗?”
“万枯说是我叔父。”
陈雾沉沉叹出口气。
“从他们的反应和表现来看,应该不会有假,可假如真如他们所说,那我叔父当年买通了不少人,甚至伪造了我的死亡证明,还企图谋杀我。”
“你怀疑是他杀了你父母?”
“我不确定,但很有可能。”
陈雾盯着那幅画,用视线描摹着它的每一寸线条与肌理。
“不过我现在更在意令一件事。”
“嗯?”
“他们说,我之所以没被谋害成功,是因为有个男人及时给我换了药瓶和输液管,并且,他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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