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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这些还未出师的学生们了。那男学生纠结了许久才将这个颇为敏感的问题问之于口,无非便是想听听谢锦言的看法罢了。
谢锦言听了那男学生的问题,忽然便低垂着头沉默了。不论是在家中还是在外面,他都是鲜少有这样一言不发的沉默的时候的——
但凡他有些什么想法,他都决计是不吝于告知于人的。而这学生所提出的这场内乱,已经是在四月份便有了苗头的事了,他的心中必然是很有些想法的,且这些想法,他必然已经同他的那些挚友们一同谈过。
锦颐敢如此断定。
可是......现下他却为何不将那番想法直接说道出来呢?一下子,锦颐对谢锦言反应的好奇,渐渐压过了她心中对政事的抗拒。
包括锦颐在内,谢锦言迎着教室里所有人的目光,仍旧半低着头,作着一副思考与为难的模样,缓慢的迈着步子踏下了讲台。
他站在离第一排的学生们极近的地方,以一种极为沉重的姿态叹了一口气——
“说到底,这两党之间谁对谁错,也轮不到我来给出一个答案。但如若非要我来说的话,我也只能说一句——至少,产党的南昌起义和秋收暴动是在解决农民的土地问题无可非议。”
很简单的一句话,谢锦言没有再多说其他的什么,但光是这句话便已足够表达他的立场的。不聊其他,显然,在这一次的两党缠斗这种,他是支持产党的。
课堂上的所有人,在听到谢锦言的答案的时候,显示沉默了半刻,而后方才重新活跃了起来,各自同谢锦言探讨起自己的看法。
时值华夏内忧外患之际,那些文人学生们,但凡是了解一些时局的,总会在胸膛间汹涌着一股澎湃的爱国情怀。方才那男生的问题显然只是一个开端,在那之后,他们又问出了各种各样的问题,但那之后他们究竟又谈了些什么,锦颐却再没听到心里去——
她分明是应该为自己选择搬迁到上海,不曾因留在南京受到波及而欣慰的。但在这样的欣慰间,竟然还掺杂着一种莫名的怅然——
这样的一份安宁,竟然是以一种离开“家乡”的方式而得到的。
之后谢锦言在课上说了些什么,锦颐都未曾在听。等得放学的铃声响了,谢锦言重新将课本放进了提包,拎着提包走到了自己的身旁,她才反应过来,也跟着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锦颐,先生,我跟你们一道出去。”原本坐在锦颐身旁,将桌面的纸笔收拾进布袋的袁幼卿,眼瞧着锦颐站起身后便要同着谢锦言离开,便也连忙将布袋拎好追了上去。
袁幼卿追上锦颐和谢锦言,原本只是因为还未来得及向锦颐这个新交的朋友讨要家中的电话号码罢了。等到她从锦颐的口中得知了锦颐家的电话号码,随口聊了两句,知道两人的家在同一个方向后,才真正跟着锦颐和谢锦言顺道走去。
三人并排走在一起,出了校门,便是繁华的路口。
谢锦言想了想,忽然便侧过脸打断了锦颐和袁幼卿的谈话,“锦颐,今天上课感觉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和在小镇上的学堂里上课大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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