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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并没有具体说出自己的推测:“或许谢昳当年的离开,有我们不知道的隐情,我听舟舟说过,她当年真的对你很上心,应该不可能无缘无故一走了之。”

贺律师说完,听到那边陷入了长长久久的沉默。很久很久之后,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沙哑,竟然带了些难以克制的颤抖和浓厚鼻音。

他哑着嗓子对他说“谢谢”,而后挂了电话。

像他们这个年纪、这个地位的人,惯会掩饰自己的情绪。

可是贺铭却轻易地感同身受了——外表再坚硬的成年人,内心深处都有他难以承受、视为禁地的一方柔软,绝不容许被人伤害。

贺律师靠站在饭店的门边,目光沉沉地看着这操蛋的俗世。十二月的北京城正在下雪,鹅毛一般轻轻落地,偶有几时又被狂风卷起三两米高。

——在这个混乱不堪的世界里,每个人都有着他难以启齿的疼痛与疯狂。谎言原本是恶的代名词,可很多时候,却是溺水的人赖以生存的唯一浮木。

贺铭乱七八糟地想着,手里下意识地拨通了韩寻舟的电话。对面人一觉睡到中午,脾气很臭:“……老公你干嘛啊,让我再睡会儿的!”

浮木难寻,还好,他已上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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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个小时时差之外的黄刀镇,晚上九点半极光越发亮眼,蓝绿色光芒透过落地窗依稀照亮了半扇客厅。

男人脱力般坐在沙发上,拿着手机的指尖抖得厉害。

他比她大三岁,十二年前她念初三的时候,他刚刚高考完。

北京城东的废旧工厂,初见,周子骏,张秋红,还有……他。

所有的拼图顽劣地、诡异地回到了它们本应该待的位置,一副时隔十二年的巨大画卷缓缓展开。

江泽予浑身僵硬地靠在沙发靠背上,颤抖着把手盖在眼睛上,窗外零下三十度的气温似乎渗透进了开着暖气的房间里,让他难以抵抗地深切感受到了这北极圈外的寒冬。

从刚刚开始,眉间沉寂了五年的伤口剧烈疼痛起来,连带着额前的眼神经也抽搐着跳动。

双眼痛到没有知觉,以至于他完全没察觉到止不住的热意从眼底疯狂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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