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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也不能做。

青絮回到太极殿的时候，已经是凌晨时分，楚敬抱着阿蛮，或许是父子天性，阿蛮虽然有点紧张，却还是愿意乖乖地坐在楚敬怀里，楚敬在看到青絮的时候脸上出现了一丝丝的欢喜，那丝欢喜稍纵即逝，马上被忧心取代了。

看到娘亲出现，小阿蛮哪还要他不熟悉的父亲的，马上伸出肥短的小手，朝着母亲露出了灿笑。

面对儿子，青絮纵使有千万的仇恨，也不会发作。

“阿蛮蛮！娘亲抱抱！”她很自然的从楚敬怀中把孩子抱了起来，孩子在的时候，她的情绪是稳定的，不管是什么样的仇怨，都不会大过孩子。

小阿蛮长得跟父亲非常肖似，是个很俊的孩子，他黑白分明的大眼滴溜溜地，盯着楚敬不放。

“阿蛮蛮，那是爹爹啊！阿蛮蛮不记得了吗？”青絮耐心的对孩子说着，再怎麽痛苦，住在她躯壳里的灵魂依旧是那个原本的路青絮，即便已经千帆过尽，她也知道祸不及後代，更别说那後代，是她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

楚敬看着青絮温柔的侧脸，喉头一紧，还好这个世间，他和阿絮之间，还有着羁绊，如果没了这份羁绊，他不敢想象会是什么样的光景。

小阿蛮还是很好奇地看着这个不是很熟悉的男人，十个月的孩子是会有点怕生的，小阿蛮对陌生人一向很不客气，他对楚敬的平和，让青絮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

血脉是相连的，她再怎么恨，也应该让阿蛮有个正常的家庭，楚敬必须死，但要死得合乎情理，死在正确的时间点。

“阿蛮怎么不睡觉，是因为阿娘还没回来吗？”这个时间点孩子早该睡了。

“乳母說他哭得厲害，我就擅作主張的抱他回來了。”楚敬明显侷促，就怕青絮会怪他。

青絮瞥了他一眼，径自对着小阿蛮说：”是娘亲不好喔，小宝贝儿快睡。”楚敬不在的时候，她会搂着小阿蛮睡，在太后处，太后也会搂着小阿蛮睡，小阿蛮这是不习惯了吧。

她轻柔的唱着曲儿，把已经过了睡眠时间的孩子哄睡了，孩子睡得沉，青絮示意楚敬寻人来把小阿蛮带走。

“阿絮，你难道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见青絮对儿子的柔情，楚敬忍不住哀求，他的声音很恳切、很卑微，一点都不像青絮记忆中那麽高傲、那么意气风发。

“你欠我的，你还得出来吗？”她的声音有如冬雪，让人冷进骨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