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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珠摇了摇头,而后说:“奴才还小的时候,母亲还在,那时候母亲喜欢做浸梅子,用瓦罐封起来,随吃随取,小时候奴才贪嘴,总要趁母亲不注意偷上一两颗,一开始没被发现,可久而久之就漏了馅儿,母亲那时候整日说奴才‘家贼难防’,说起来也有十多年了。”

  她漫不经心地说着,严鹤臣却是听懂了,这丫头在拐着弯儿地让他提防严恪,保不齐是看见了什么、听见了什么,严恪跟着他的年头长,算是他的心腹,按理说就算做了什么,也都有可能是他指使的。她如今冒冒失失提出了,假如真是他指使的,岂不是暴露了自己。可她果真担着被自己发现的风险也要把严恪的反常专门提出来。

  严鹤臣点了点头:“小孩子贪嘴也是有的,我也好好查查我的罐子,到底有没有人拿着偷嘴。”他其实并不打算怀疑严恪,这小子不过十五,入宫没几日就被他带在身边,口口声声地叫他干爹,是个机灵麻利的好孩子,严鹤臣没有从他身上得什么好,已经耐着性子教,也算是瞧着长大的,等闲也不乐意怀疑到他头上。

  只是明珠性子妥帖,她如今开了口,只怕的确是发现了什么端倪的缘故。严鹤臣把折子又翻过一页,心里又打定了主意。

  严恪回到自己住处的时候,天刚朦朦胧胧地黑下来,紫禁城寂静得没有一丝声息,像是浩瀚无垠的大海,只有天际留下鱼肚那么一点点泛白,拢着一层暖色的橙黄。屋里头没点灯,估计刘全有还没有回来,他摸着黑把门推开,却蓦地吓了一跳。

  严鹤臣坐在他屋子里的椅子上,不知道已经等了多久,严恪有几分心虚:“哎呀干爹怎么上我这来了,竟灯也没点,等奴才把灯点上。”说着,拿着火石点燃了油蜡,细碎的爆燃声散在空气里,照亮了严鹤臣的半边脸。

  “你去哪了?”他漫不经心地转着手上的扳指,淡淡问。自打看见严鹤臣起,严恪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了,他定了定神:“和内务府的刘公公一道去了礼部,过阵子就是万寿节了,司礼监也该准备着了。”

  皇上的寿辰便是万寿节,也是阖宫上下该庆贺一二的大日子,只是去岁太皇太后新丧,今年倒也不能煊煊赫赫地大办一场。严鹤臣并没有多说什么,他抬起眼看向严恪:“国公府的礼我已经收了,他家二公子打算在大理寺谋个侍郎的职,你替我去瞧瞧,找个机会送进去就得了。”

  严恪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忙不迭地点头:“干爹放心,我定然亲自办好。”

  这几日的早朝上,皇上频频点了国公爷的名儿,国公爷的女儿是宫里的槿嫔娘娘,槿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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