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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爱从来都不过是场自我欺骗的谎言罢了,什么天长地久,什么非你不可,我倒想看看,伊人化作了无名鬼魂,那些高贵的神仙还会不会爱她一如往日?“
世间女子之心最是难懂,夜魅她,亦不过是个可怜的伤情之人罢了,冥王摇头,欲转身而归。
夜魅忙道:“王上,那玉魄盏?”冥王大手一挥,取一翠绿通透玉碗在手,递于夜魅,道:“你为他人结魂,亦算是好事一桩,望能化解掉你心中些许怨念。”
夜魅道声:“多谢王上。”接下那玉碗,夜魅此时孤身一人留在漆黑城楼之上,红衣冷艳如血,心口传来阵阵剧痛,蓝止拍她那一掌究竟夹杂着多少怒气,她现下算是晓得了。然现在并非可安心养伤的时候,她还要去找夕颜,看看那灵符中的魂魄,能不能养得出,那才是真正关乎她身家性命的大事。
夕颜虽为冥府中人,所居之处却是不胜风雅,拜冥王所赐,一人独享酆都城中一处硕大的院落,院内九曲回廊,屋中屏风画扇,若不是此刻还有只黑衣小鬼龇牙咧嘴地守在门外,倒让人误以为这是凡间某处文人雅客的居所。
夜魅偏不喜他这种刻意的附庸,他名为冥府尊使,不过就是个鬼差的头领,说到底也只是个鬼罢了,死都死过了,还非要贪恋人间那一场,为何就不能如她一般忘却前尘,快意恩仇?
小恶鬼雎缨最是惧怕夜魅来找自家主人,这女鬼心机颇深,手段毒辣,且她每每惹出事端,都让自家主人替她担责,她这一来准又是没好事。故而夜魅刚一现身,雎缨就出言阻拦:“尊使未归,夜魅大人还请回罢。”
夜魅笑得十分美艳,恰似这暗夜之中一道闪烁的流光:“你这小鬼也想学人撒谎不成,他若未归,房内为何有亮光,你怎会在此守门?方才分开之时已与尊使约好相见,你何故拦我?”
屋内传来一声呵斥:“雎缨,请夜魅大人进来。”
话音落,门亦开,夜魅斜斜瞥一眼雎缨,一脸得意地缓步而入。她取玉魄盏在手,交于端坐桌前的夕颜,说道:“宝物借到,蓝止上神亦答应不要回碧血煞,而今,就看夕颜你的本事了。”
夕颜苦笑道:“夜魅大人功法更胜于我,你凭一己之力即可成事,为何偏要拉上夕颜?”
夜魅道:“我有重伤在身,尊使不也瞧见,那位上神一怒之下拍我一掌,现下心口痛得很,你还要我费心力为她结魂,是想要了我的命不成?”
夕颜闻言不好再推辞,随即取出灵符放入玉盏之中,顷刻之间灵符消融,只留一小团萤火沉于碗底,便是离鸢仅余的一丝形魄,此时忽明忽暗地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夕颜盯着那团萤火看到入了神,恍惚间有些记忆残片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却未能抓得住。
好似,这样的情形曾经发生过。可是,他已在冥王手下做了数万年的尊使,他不记得曾为谁养过魂魄。
夜魅望着他那张俊极的脸庞,他那坠入回忆的一时迷茫,令她心间骤痛,不由得暗下决心,说道:“这玉魄盏需以人血为媒才能结魄生魂,这位乃是至纯至净的仙人之魄,倒不好随便取些将死之人的腌臜血来,我欲寻一玉洁冰清的少女之血,也算对得起她仙人的身份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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