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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暄景郅,作为暄奚嬴膝下唯一的长子,于情于理都该是顺理成章接管家主令的继承人。可偏偏,彼时的暄景郅不过就是个六岁的孩童,讲的难听些,恐怕便是连字都还未认全的他又如何能够担此重任。由是,暄家族内几乎闹得分崩离析,最终,还是暄景郅的伯父,暄奚嬴的大哥——暄奚禹,以暄家宗长,大长老的身份出面平息了此乱。暄景郅顺利继承家主位,因其年幼,便由暄奚禹代为行家主令之权,并全权负责教导抚养暄景郅长大。

  于是,不过区区六岁的暄景郅,换在平常百姓家合该是每日玩乐的年纪却在顷刻间便压上了这重如高山的担子,可彼时羸弱的暄景郅,又如何能够扛得住?自是扛不住的,但暄奚禹为了能让他尽早抗住,便日日将其带在身边教养,医卜星象,习文练武,日复一日的东西压下来,绝无二话。

  每日里的该背的书,亦是日日课业中最简单也是最容易完成的一项。最初的几年,年幼的暄景郅被骤然带离了母亲身旁,每日里光是啼哭便占去了大半的时间,小小的孩子又能懂得多少大道理?只知道自己一夜之间没了爹爹,又失了娘亲,被自己从小便畏如虎狼的伯父带走,然后日日布置下从前几乎没有涉猎过的功课,六岁的暄景郅,饶是再聪明伶俐,也终究只是一个孩子。

  但暄奚禹却是不管这些的,一日的课业完不成,便是一日的责罚,从不手软。一根成人小指粗细的藤条,硬是在七天之中打断在了六岁的暄景郅身上。那些日子,他被关在房中禁足,除了练武时间,其余的都在房中做那些对于一个六岁孩童而言实在晦涩难懂的课业。

  每日寅时三刻起身,跪在房门前背书,直到暄奚禹卯时三刻前来考校。天方初明时,暄奚禹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暄景郅跪在其身前,右手托着左手伸平了掌心高高耗在头顶背书。暄奚禹的规矩,一字一句,必须是一字不错的背过去,一字错,一处卡顿,便是夹着风的一戒尺狠狠抽在掌心,待等考校结束,再去罚抄书,十遍十遍的罚,当日事当日毕,绝无拖延的可能。

  一个最简单基础的背书尚且如此,更遑论是其他东西。暄景郅的一身才华,满腹经纶是暄奚禹一点一点手把手带在身边教的,那时候,光是藤条便不知被打断了多少根,房门的阶前已数不清暄景郅跪过多少次的身影。待到暄景郅长到十岁,暄奚禹便已经将他带在身边出席各种场面,权谋的心术,官场的你来我往,明里暗里的权术斗争,但凡事暄奚禹教过一遍的,他暄景郅下次便要能稳扎稳打的去做,但凡若是出点差错,那便自觉捧着藤条来请罚便了。

  就这样,日复一日,暄景郅从六岁的孩提之年一日一日的承担着本该属于一个成年人的担子,直到他在束发成髻的年岁,以一派绝无仅有的风姿和足以叫人说不出半句闲话的才气,正式成为了暄家的家主,从自己伯父的手中接过了一族的重任。

  整整十四年的时间,他暄景郅没有一日活在父母的温暖庇护下。除却年节暄奚禹允许他去探望一眼钟琦陌,其余的时间,他都在学习怎样去做一个家主,个中滋味,唯有尝过者方能知晓。

  记得北豫年少时,那日因着偷懒被罚的狠了,委屈的冲着暄景郅大声吼叫,道是自己命如蒲草,何必费心费力要他受这般苦楚。事实上,若是真论个二三,他对北豫教责的严苛,比之他当年又哪及十之一二。每个人展示在世的风光,背后付出的又岂止是百倍千倍的辛酸血泪,从古至今,哪一个人不是如此,又何尝有过捷径。

  曾经的他,一如北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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