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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酉年七月廿七,晨起的朝阳尚还未崭露头角,一夜的露水尚未消散,蓬草带着尖儿上的点点白霜,深夜的寒气呼出口中再化成雾。秋风过处秋叶黄,何处秋窗秋雨声,初春的浅碧化作盛夏的浓绿,又悄然变做深秋的焦黄,风卷着落叶吹的四散开来,风沙尘埃吹过路面,处处都道着咸阳深秋的寒凉。
大周立足九州数百年之久,历代君王虽称不上全部皆励精图治,却也到底是没有出过太过无道的国君。不过,大周国力鼎盛,底蕴丰厚,就算是真的出过一两位挥霍无度的昏君,却也无关痛痒,究竟是那些底子撑着,就算边关偶有摩擦,终究是碍不到大局。起码,眼下,放开整个大陆平原,也不见得有哪一个诸侯藩国能够有独立出外的本事。是以,内安外攘,数百年的兴衰积累,国力之鼎盛高度有所未闻。
天色尚未大亮,咸阳宫门也还未开,但满朝上下文武重臣都已穿戴整齐候在宫门外,上至三省中书,下至六部侍郎,再到能有上朝资格的客卿等人。无论是文官也好,武将也罢,全都顶着彻夜通明的烛火等候在外。
北豫登基两载有余,此次却是第一次开宗祠祭祖,此等大事,本该至少要提前一月吩咐下去才可来得及做准备。但北豫下旨,三日之期,太庙的一众人硬是不分昼夜的将一切都打理妥当。三日,细细算来整整三十六个时辰,看似委实不长,却也足够发生许多事情。这三夜,放眼满朝,煎熬不眠的又何止是北豫,只怕前朝后宫,都没有一个能睡的踏实。
暄景郅身为当朝一品相国此刻却尚还未到,是以百官所立是以杨千御为首。只是,分明此刻是在等着皇帝前来而后入太庙,本该端沉肃穆的气氛此刻竟有些嘈杂。
“陛下前日被刺杀,至今生死未卜,今日这祭祖,又当如何祭法?”
“是与不是尚在两可之间,只是这祭祖怕是今日定难成行了。”
“至今太医院的一众太医还在仪元殿中未出,却也不知陛下到底如何了,这几日城中百姓将这点猜疑早都传遍了街头巷尾,再这般下去,若是陛下今日还不给个说法,恐怕民心也无法可安了。”
“你急什么,就算是陛下不站出来,也总有相国还在,就算这天大的事真出了,还能轮到你我头上不成。”
此言一出,却是引来一阵嗤笑:“相国?这三日大事,可曾见过暄相露面?说来陛下昔日也是日日朝上人前的唤着一句老师,此等大事,竟是这么巧的就病了,呵,可真不愧是当朝相国,连病都病的这么合时节。”
这一番话,捅破了众人心中最后一层窗纸。浸淫官场庙堂的人,自然从不会相信什么巧合二字,说到底,所有的巧合都不过是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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