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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定是日夜兼程,着实辛苦。”

  陆淇,自暄景郅二十年前时任礼部侍郎时便一直为暄景郅打理府中上下。彼时的暄景郅初入庙堂,首开侍郎府,一切礼节送往尚还有些摸不准,多亏了陆淇从中安排,硬是将一切打点的毫无纰漏。陆淇多年以来行事极是稳妥,察言观色的活计炉火纯青,迎来客往、府中下人调遣安排、府库账目无一不打点的妥妥当当。由是,多年的磨合相处,暄景郅早已十分放心的撒手将一个偌大的相府全权交给陆淇打理。

  负着双手行在前面,夏燕青目不斜视笑得云淡风轻:“自然,辛苦的紧,手都要被勒断了,你若是得空,还得请相爷给我送盒药来,不才我这手啊,可是要握笔杆写奏疏策论的,若是毁了,就由得他白白把我养在府中消遣。”一番话说的玩笑意味实打实的充斥,却是半分有用之处也没有,陆淇暗暗在心中道:好一只白养的狐狸!

  夏燕青眼角余光瞥向一旁的陆淇,心中暗自好笑。暄景郅定是在等他,还偏生要自己说出口,他又不傻,还能由得这主仆两人蛇鼠一窝去了。住在这相府两年有余,他也算是将这位鼎鼎有名的陆管家了解的透彻。此人行事极会斡旋,为人处世更是一把老油条,他昔日也是在曲府管过家事的,再加之他天生嘴欠,是以,几番与陆淇插科打诨接触下来,竟是与这位陆管家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觉。平日里只要撞见便是言语夹枪带棒的你来我往,没个正形。

  到底顾忌着暄景郅交代的正经事,陆淇憋着心中一口没撒出来的气,颇有些气急败坏的道:“夏先生还是自己去找相国要吧,小人这笨手笨脚的再给先生您摔了,”伸手捋了捋下颌的山羊胡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都说我家相国的药一掷千金也换不来,小人赔不起事小,若是连累伤了先生您一双玉手可怎么是好。”觑着夏燕青将要开口讲话的样子抢声道:“小人还有正事要忙,就不陪先生在此虚度光阴,先行告退,相国他老人家正在前院候着您呢。”不等夏燕青再开口,陆淇踏着步子极快的离去。

  待到夏燕青迈入正院之时,正见的是暄景郅手打着一把折扇立在院中。神情颇有些肃穆,幽深的眸子似是在望着西方那一抹将落未落的残阳;又好似早已悠远的穿透了那远处的重重云层,看向了遥遥望不到底的将来、看向了那柳庄相法也排不清楚的以后。逐渐暗沉下来的天色衬的他立在那方地方岿然不动,暗暗叹一口气,守着礼节上前拱手道:“相国。”

  缓缓挪回眼眸,看向眼前尚还饱含着风尘仆仆的夏燕青,不由心下油然而出一脉羡慕。人人都羡慕他出生不凡,人人都赞叹他才华卓绝,可谁又知道,便是他这样一个人,却连自己的孩儿出生都无法赶到,他,又何尝不想要这最平淡的一份安乐。

  瞧着暄景郅探寻的目光,夏燕青也不拖唐,终究还是将临行前曲清妍交代他的话原原本本道出了口:“双生儿女,曲妹无恙,她托我捎信给你,安好,吾挂。”

  夏燕青的话甫一出口,暄景郅连带着眉梢眼角便瞬时柔和下来,就连带着常年抿成一条线的唇角也都勾起了笑意。不同于平常毫无温度的淡笑,发自内心的欢喜由内向外慢慢散开,这一笑,如春风化雨,如清风徐来,百转千回的风姿好似这世间万物都瞬间失了颜色。

  “待此事一了,我便动身去看她。”

  夏燕青紧走几步看着暄景郅:“你不接她回府?暄景郅,你莫忘了,如今不只她曲清妍一人,还有你的亲生骨肉在山上!曲妹不做声,你又怎么忍心?至今不给她一个名分?暄景郅,我告诉你,你莫以为我师父不在便能对曲妹为所欲为,只要我这个做兄长的在一天,你就休想欺负她!”

  似是一把利刃狠狠戳进心口,暄景郅本平静的眸光骤然迸出几道鲜明的情绪。骤然回身盯着夏燕青,万年不变的情绪终究有了波动,明明所有情绪都已经膨胀到了极点,但话出口,却依旧是如水的沉静:“给她名分?是这相府的主母,还是暄家的少夫人?”广袖一甩,指着身旁的雕梁画栋继续道:

  “自开府以来,这处宅子可有一天安生?多少双眼睛盯着,多少人看着,莫说朝中一班人,便是放眼江湖也没有几个不盯着这里。还是将她母子三人接回番禺?只怕是还在半路就能被泠渊阁的人劫走,小弟会武功不假,可孩子又当如何?”

  暄景郅开口,如炮筒一般,字字珠玑。望着终于完全落下的红日,暄景郅忽然便如那暗沉下来的天色一般,好似骤然失了所有力气,有些颓然的喃喃出口:“更何况,我如今连自己也护不周全,又如何,敢让她们暴露出来。”

  他怕,他怎么能不怕。他怕暄奚禹找到小弟,他怕伯父将他的孩子带回炎熙山庄,他害怕暄家的三大长老拿着小弟要挟他,要挟他搅乱北豫的江山。他不怕尸骨无存,他亦不怕来日挫骨扬灰,可他的这条命,这口气,早已不是他自己的,他又能如何。逆天而行也好,顺天而行也罢,怕只怕,这世间,根本容不下一个暄景郅。

  他暄景郅不是君子,从来都不是。若是有一日,北豫知道了当年的真相,他该如何自处,他没有想过,从来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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