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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落幕江柔心枉然
丁酉年的冬,来的似乎格外早些。
咸阳的百姓,早已裹上了夹袄衣衫,秋风一日寒过一日,也只是眨眼功夫的须臾间,秋叶落尽,寒风扫过,瞬间便飘出了初冬的味道。
足有半月的阴雨连绵终于在今日停了,残存的雨水顺着房檐滑下,秋雨凄清,不过霎时,便端了一派更深露重的深秋萧瑟。
北豫一袭雪白单衣,墨发轻束,长身玉立在太液池边的亭中。双眉微蹙,负手在后,面上清冷的看不出分毫情绪,阵风轻轻扫过,吹的其本就单薄的衣袂飘飞而起。深秋的风到底寒凉,卷携着丝丝冰凉打在面上,北豫方才恍然,又下雨了。
双目远眺看向太液池中早已开败的荷花,枯黄的花骨朵残败不堪,任是谁,也无不扼腕叹息几日前还独揽芳华的清高之姿。眸光微眯,眼睫翕动,掩去了眸中的冷厉与那一股若有似无的深沉阴鸷。
两年,他登基已足足两年有余,却只除了一个燕离墨!
去年大旱,今年多雨,果真,都不是个好兆头。不过,他北豫,从不信什么天命所归,若是信天由命,他又何来的今日九五之尊。
万事皆难,事在人为。
“天寒露重,怎穿的如此单薄?”暄景郅一贯带着些温意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北豫转身,正对上师父挂着一抹浅笑的面孔。
北豫未曾回答,暄景郅也只是负着手慢慢踏进,清亮的眸子不温不火,只如三月春风般的温熙瞧着北豫。后者被盯的心上惴惴,忍着发毛的后背,握了握冰凉的手指,笑道:“这不是,不冷嘛。”
“哦?不冷。”细细嚼过这两个字,暄景郅面上的浅笑越发浓厚:“果然,是记吃不记打。”短短的几个字,却噎的北豫说不出话来,
幼年长居山中,多的是寒凉彻骨,而少年时的北豫却是不愿穿的暖和,先时每每被暄景郅或是从善如流的教导或是板着脸训斥,总是要顶上一句:“孟夫子有云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体肤......”但往往这种话甫一出口,暄景郅沉下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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