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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更有甚者,民间口口相传,此钟其实根本就是远古上神所遗下的神器宝物,有穿越空间时辰,勘测过去未来之效。

  自然,数百年的时间早已过去,这片名曰九州大陆的土地亦是不知历经了多少沧海桑田,而当年曾经盛极一时的南晋也早已随着时光的流逝永远沉睡在黄沙中。就如这元鼎钟,不论当年如何神秘,不论其是否有老百姓口中所传的神奇,今时今日,却也只是大周的咸阳宫一鼎告示早朝开始的青铜古钟。

  如往日一般,听着殿下的山呼万年,北豫拖曳着身后下裳的燕尾,面色沉静的踏上了最高位。

  坦白的说,北豫这几日,心中是比任何时候都盼着每日的早朝,不为别的,只为了,暄景郅那日的一句“撤了桌椅”。其实,说是撤,也未必就真是撤,他北豫身为一国之君,吃穿用度自然是顶上品的东西,实打实的小叶紫檀原料制成的用具,若真的要搬,只怕也是劳师动众。

  那日暄景郅随口罚下来,北豫转了转心思,便软着声音弱弱看着暄景郅:“师父,您看这劳师动众,我每日跪一个时辰就是了,又何必......”

  暄景郅饶有兴致的看了一眼北豫,大手一挥:“陛下所言,臣深以为然,既如此,那便......”眼风扫过北豫,接口道:“那便不必撤了桌椅,自在旁边设了案罢,左右你平日望着桌椅想坐,也能思虑的快些,臣这为师的......”伸手拍了拍北豫的肩膀:“也很是不忍叫你跪的太久。”

  就如暄景郅所言,望着昔日日日坐过的桌椅,心中自然思虑万千,却到底是何种思虑,却还是有待考量。暄景郅言下之意的罚跪,显然不是每日几个时辰那样简单,每日除了必做之事外,其余时间皆得跪着,跪几日,写几日的谋思,每日由暄景郅亲自点验,一次不合,便是成倍的天数往上叠加。

  自然,暄景郅也不是非要将北豫的一双腿废掉,故,以往多的,是用戒尺来换。不过,戒尺便不是成倍加数的规矩了,一旦动了板子,那可就是十倍的数目往上翻。曾经,成百数十的生生捱过,也不是没有的事。

  此刻,北豫坐在宣室殿的长榻上与百官议事,为正姿势,一手依旧放在案上,另一手,却是伸到了案下揉着膝盖。近期,能坐的机会显然是如凤毛麟角一般珍贵,而他北豫,也从来不是一个为了能躲避皮肉之苦而说出违心哄人之言的人,经过自己几番反复思量,终究还是将沈逸遣出了京城。

  而这样的结果,他不确定是否到了师父所说“想清楚”的程度,是以,终究也只能每日跪着,跪着批阅奏章,跪着朝见众臣。眼明心亮的朝臣自然不会开口相问,若是遇到些经络不清楚的大臣,还要解释一句:朕这几日腰痛病犯,太医言跪坐方可病愈有期......

  自然,这敢问的,纵观全朝,也只有个杨千御。

  一番口舌之后,北豫顺利名正言顺的取走了沈逸身上的虎符。重事已了,散朝之后,不用北豫开口,暄景郅便立在了仪元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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