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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至北豫的身前,右手抬起轻轻弹了弹平放在北豫掌心的戒尺:“既是多年教你的君王之道尽付了流水,那从今日起,我重头教起便是。”
话音刚落,没有任何征兆,暄景郅抬手抄起戒尺便甩了五下在北豫掌心,没有余力的下手,不到片刻便发白红肿起来,感受到来自掌心的热辣疼痛,
戒尺重新放回掌心,只不过此次已经麻木肿痛的双手端的并不平稳,微微颤抖的双臂想要极力稳住平衡,却终究能保住戒尺不掉落已是极限。
“讲”
讲,讲什么?北豫一脸茫然,不过,没有给他太多的思考时间,便又是五下落在了掌心,倒抽着冷气,北豫终于明白,今日,若是讲不出个所以然,这手板,还有的他挨。
呵气忍痛的须臾间,却是耳中骤然听见几许极轻的脚步声,凭着多年练武的经验,北豫便知来人定是身手不凡。这边却是暄景郅的声音响起:
“进来回话。”
来人一身黑衣,若是隐入夜色中,定是极隐蔽的存在。黑衣人进内看见北豫甚至连眼神也未有分毫的停留,得到暄景郅眼神的许可,只拱手回禀:
“主子,林贵妃与五皇子被人救走,宓秀宫上下所有侍卫均被斩杀。”
暄景郅神色不虞的挥手,黑衣人便又以极快的速度离开隐去。此刻的北豫,脑中嗡嗡作响,掌中的戒尺陡然落地:
“砰”的一声,乱了心神。
北煜被人掳走,他即便是再不通透也知这意味着什么,自负,自信,终是错了,他错了。
戒尺掉落,北豫豁然站起身。好似是不可置信一般,没由来的退后几步,眸中先是诧异,再为自责愧疚。而后,便更是浓浓的不豫,还有眼底深处透过的一丝颇有绝望味道的凉意。
当从来以往一直将其捧的至高的东西被轻而易举的摔在脚下;当胸有成竹的自信被人狠狠捏碎踩形如烂泥。北豫的脑中,像是被抽空了所有血气,似是忘记了掌心的痛楚,双手缓缓的一扣一扣地攥拳紧握,无意间便催动了内力,仿佛要将双手握碎一般。
北煜,他护在心中的最后一方净土,他守在脑海中的仅存的骨肉亲情,终究,随着那一句出逃被揉成齑粉,再也回不到从前。在他最绝望之时脑海中残存的幕幕画卷好似顷刻间便粉碎的丝毫不剩,一颗心洗刷的,又何止是疼痛二字。
毫无章法的催动内力,真气自丹田处涌上而在体内经络中四处冲撞。受真气所逼,血气亦顿时流速快畅,四肢经脉甚至以肉眼能瞧见的样子一波一波的滚动。十指早已穿透了吹弹可破的掌心,细密的血珠一颗一颗的顺着虎口滴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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