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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高三开始,她像吃了兴奋剂一样不要命地学,稳坐年级前三名。
但高考本来就是变数很大的东西。考理综的上午她生理期突然到了,忍着痛考完,时间本来紧张,物理压轴题和化学工业流程题,来不及仔细去想就交卷了。
她心态受到影响,连带下午的英语,也发挥平平。
最后结果出来,她比预期少了三十分,但全国C9高校,有几所她依旧能上,还能选到不错的专业。
普通考生拿到她这个分数做梦都能笑醒,但她心情格外低迷,最后是她卖了大半生馒头的爸爸,戴着老花镜天天看那本高考志愿填报指南,替她敲定了H大,离家近,分数也不亏。
回学校拿毕业证书和团员档案的时候,听到老师说老校长住院了,肺癌晚期,应该活不了多久了。
那天下午,她拿自己所有零花钱买了水果,去医院看他。
看到病床上她曾经最尊敬的老师形容枯槁的样子,程安好说不出自己什么心情,好像自己绷着背脊强行抗拒阻拦的挫败,一下子把她压垮了。
老校长抓住她的手,眼里含着泪,却是笑着,终于问出哽咽在心头挥之不去的遗憾。
“我一直很自责,不知道擅自决定把你们送去一中读半年书是不是做错了。”
“听你班主任说,你要去H大啊,H大很好,但我总觉得那不是你该去的地方。”
“是我太固执己见,害了你们。”
老校长声音苍老无力,说完时,嘴唇还在颤抖,眼角的泪无声落下。
他的一生奉献给了教育,扎根在了讲台与学校那一亩三分地里。哪怕生命的最后,惦念的还是学生。
程安好红着眼在病床边深深给他鞠了一躬。
“校长,我从没后悔去一中,也很感谢你给了我这个机会。”
“真的。”
后来听说,程安好见完他那晚,他就走了。
像了却最后遗愿,一身轻松地去了另一个世界。
七月底,录取通知书到了,她出乎所有人意料地撕了它,宣布自己要复读。
孙明兰拉起扫帚,恨不得把她打死,嘴里一直骂着要她去死,她死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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