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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的双眸,忍不住抱住他的腰,靠在他胸前。
“我只觉得心疼。”
“那么多事情压在肩上,谁都承受不住。”
“那时候我却什么都不知道,没帮你分担一星半点。”
声音渐渐哽咽,她垂下脑袋,悄悄让泪珠滚落。
穆逸舟低笑了笑,抚着她的头发,涌动的情绪也稍稍平复,“再后来,我实在撑不住,就去申请休学。没有人知道我休学后的真实打算,比起在学校出事闹出新闻,死在遥远的荒野里,应该就不会有人知道了。然后你会恨我、忘记我,其他的同学、朋友也会慢慢淡忘。”
腰间被她的双臂藤蔓般抱紧,他听见她的啜泣,极力克制。
穆逸舟亲她的额发,“别哭啊,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
“嗯。”童溪压着喉头的哽咽,“然后呢?”
“然后没死成,被人救了,漫无目的地活了半个月。再后来就碰见了韩怀公——”
碰见韩怀公的时候,那位毕业没多久,拼了个假期跑出来自驾游,一路玩得high却碰见半死不活的穆逸舟,很诧异地停留了一晚。也许是阅人无数的目光使然,韩怀公发现这位消沉的青年身上有独特的气质,很感兴趣
于是闲聊了半夜,从最初的自说自话,到慢慢撬开穆逸舟的嘴。
再后来,韩怀公联系朋友,介绍了一位很厉害的心理医生,甚至暂时放下工作陪他就诊。
死过一次的穆逸舟也在那时触底反弹,放弃了轻生的念头。
过去所有的光环、包袱都被抛在身后,那时候的他只是他自己,一无所有,哪怕是靠刷盘子挣几块钱都是收获。一件件小事被轻易做到,穆逸舟也终于找回了对生活的掌控感,只是状态依旧很差,被韩怀公托付给朋友,在无人认识的美帝大农村治病、调整状态。
基本的生活事务外,朋友还催他健身、学散打。
精神上的消沉被药物压制、被运动驱赶,状态也慢慢恢复。
在发现童溪写小说的专栏后,许多个难熬的夜里,那个绿色的网站便成了希望。
她在那里用文字疗伤,用故事探索另一种可能。
他也在那里汲取力量,天涯之隔,闭上眼的时候,仿佛仍能触摸到她的气息。
直到两年前的春末,穆逸舟的状态已能照常学习生活,于是返校继续攻读硕士学位。去年初顺利毕业,他找了份很好的工作,却耐不住韩怀公联手创业的邀请,也耐不住对远方那个身影的思念,答应回国。
再然后,9月初的那个夜晚,他偶遇了她和杨曦。
“那天其实很纠结,理智上,觉得你有人陪伴,我该高兴。但私心里却还是惋惜,甚至嫉妒、后悔。说到底,我仍是个凡人,自私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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