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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地的玻璃残渣泛着光,像是星星散落似得。

  猫在她怀里动了动,像是重新找了个安全的姿势。

  偌大的落地窗,可渗漏进来的却都是月光。

  她煎熬地撑着。

  时间却仿佛变得很漫长,一眼望不到头。

  只要撑到天亮,她就可以回到妈妈家里。

  高一那年,温溪父母离婚,原因是父亲有家暴倾向。

  一个不痛快便动辄打骂,尤其是喝醉了酒回到家里,必定会是一个鸡飞狗跳的夜晚。

  她和母亲两个人抱在一起,只能在角落里喘息。

  母亲体弱多病,多年来的忍让终于磨灭了她对这个家庭的最后一丝温情,离了婚,解脱。

  墙上挂着钟表,滴滴答答地响着。

  温溪强忍着困意,身子差点栽倒好几次。

  要不是手臂伤口的疼痛难忍,她都快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存在,有鼾声从楼上的房间传出来,她稍微松口气。

  她扶着墙,微微活动了僵硬发麻的双腿。

  紧接着,一个玻璃瓶快速地砸下来。

  男人骂骂咧咧地说了几句,又翻了个身。

  瓶底几乎是擦着她的脸颊飞过去。

  她惊魂未定,心跳也差点停止。

  #

  临走的时候,温溪从父亲家里抱走了猫。

  这猫养了三年,可惜父亲连它也不肯放过。

  没人来接她,温溪打了个车,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就从父亲家里离开。

  法院最终决定将她判给母亲。

  但父亲有经济来源,在市中心有一套三层别墅楼。

  他肯付赡养费的唯一条件,是温溪必须每个假期在这里待上一天,二十四个小时,一分钟都不能少。

  上了出租,温溪告诉司机了一个旧房区的地址。

  “小姑娘开学上高中了吧?”司机和她闲聊。

  从倒车镜里,能看到这个抱着猫的少女有些落魄。

  她低着头摸了摸猫的下巴:“嗯,高二。”

  闷热的夏天,她穿了一件长袖的外套。

  只是想盖住丑陋的伤口而已。

  付了钱,她从车上跳下来。

  过膝的长裙勉强遮盖了膝盖并不明显的划痕。

  熟门熟路地走进小区三单元,她住的地方在六楼。

  敲了敲门。

  门里响起温母的声音:“来了。”

  温溪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涂抹药酒。

  温母心疼地替她擦着:“你爸又动手打你。”

  温溪敛了敛眼眸,不是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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