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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涧松有一盘空磁带,里面录着老头唱京剧的声音,开玩笑时的声音,笑着骂他的声音,还有他发病时孩子一样呜呜的哭声。他怕老头死了以后他会忘记他的声音,偷偷录了一些下来,仿佛这样做了就能延缓那一天的到来一样。
此时此刻,他居然在想,他以前为什么从来没有察觉到云蓁的声音其实很好听。
她那一把镇定柔软又动听的声音,在对他又说了一次“喜欢你”以后,就义无反顾地跳下去了。
(三十九)云蓁怀疑自己身上泛着股坏掉的蔬菜沙拉的味道,惨淡又酸涩不堪
云蓁坐在林涧松家的天台上,黑乎乎的天空,夏夜晚风闷热,虫鸣声间或响起,她蜷缩在竹椅上,看着一个小小的蚂蚁在指尖上爬来爬去。
几个孩子嬉笑着在巷道里跑来跑去,热热闹闹的,而她胸口发冷,一个人躲在天台上,只觉得自己被一个金钟罩给罩住了,别人的快乐都和她毫无关系,她被从这个世界剥离出来了。
她从来没有感受到如此孤独。
以前也是孤独的,但是因为习惯了,也不知道不孤独是什么样子,所以不会很难过,可是现在,她独自面对如此庞大的一个世界,连一个真正懂她的人也没有。
自从她的时间出了问题,她几乎每天都和林涧松在一起,现在没有他了,她不知道要做什么好,明明知道应该想一想接下来怎么办才好,可她累得连大脑都不会转了。
这个世界和她的生活对她而言就像一张读了无数遍的报纸,连犄角旮旯的广告栏都倒背如流了,再看一眼都觉得厌倦,她枯等着时间,痛恨着怎么还不下班打铃。
云蓁怀疑自己身上泛着股坏掉的蔬菜沙拉的味道,惨淡又酸涩不堪。
她一直坐到星空低垂,才从连接天台的那道窄窄的楼梯上爬下去。上次到这里来,是林涧松扶着她一步步小心翼爬上来,现在她要一个人下去,她探头看了一眼,楼梯深处像个张着嘴的野兽,黑乎乎一片,只等着她自觉落入法网了。她叹了一口气,紧紧抓着扶手爬下去。
进了房间,爷爷一动不动,云蓁一惊,凑近了才看到他身体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她这才放下心来。
爷爷已经七十多岁了,古稀年龄,一个人在这世上,孤零零的,以后可怎么办呢。她鼻子一酸,悄无声息地给爷爷盖上一条薄毯子,锁好门出去了。
去哪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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