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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被她老公找到赌桌上啪啪几个耳光,她就和他老公离婚了,带走了孩子,还是白天黑夜地去跟人打麻将,也不好好教,孩子就跟着街上的小流氓们学坏了,等到她终于反应过来时,儿子已经染上了毒瘾,吸毒贩毒被抓了。然后她就生病了,病死了,还是她一个侄子给她办的后事,侄子立碑的时候想,这也不是我妈,就当我做好事,替我那蹲监狱要蹲到猴年马月的表兄给他妈立个碑,希望看在我做好事的份上,大姨啊,你可得保佑我生意红红火火。”
林涧松饶有兴趣地看了她一眼,云蓁就当没看到,她指着另一块墓碑问他:“那你觉得这个人呢?”
林涧松说:“这个人年轻时很能喝酒,有的人喝酒喝三四杯就上脸,看着醉得不行,还有的人喝到脸色发白,面上还能讲究风度,结果是出门就吐,这个人喝酒是专业的,人人都说他的肝变异进化了,专门为喝酒而生,喝多少都谈笑风生,清醒无比,结果就是这样一个很能喝酒的人,喝到最后肝终于罢工了,死的时候还是抱着酒瓶子死的,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云蓁说:“你在学校感觉不是这样的。”
林涧松说:“彼此吧,你平常也不是这样的,感觉很安静。”
云蓁说:“我不喜欢跟别人很亲近,和别人亲近就要被迫交换秘密,我没有那么多秘密好交换,我最大的秘密已经告诉你了。”
林涧松想了想,说:“我也没有什么秘密,你想听我可以编几个。”
云蓁说:“我想听。”
林涧松说:“那我就先编三个吧,第一个,我妈是个妓女,第二个,我爷爷其实不是我爷爷,我们没血缘关系,第三个,我觉得活着挺好的,你还是别去死了。”
云蓁笑起来:“我只相信第三个,你看起来就是那种很热爱生活的人。”
林涧松说:“是吗?我怎么不觉得,说不定我比你还想死。”
起风了,他们顶着风往墓园外走,很多陌生人的生平在他们的步伐间明明灭灭,纸钱和锡箔的碎片在他们头顶环舞,林涧松说:“我们死了大概也会埋在这儿吧。”
云蓁说:“都成骨灰了,还要被封在这里面,真没意思,我死了就该把我的骨灰扬到海里,现在都服务型社会了,什么都是快捷简单,简简单单一烧就完了,何必再费心立个碑和陌生人躺在一起。”
林涧松说:“看出来你很想死了,骨灰的去处都想好了,真是为服务型社会添砖加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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