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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7(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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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回返将一切推到正确,却也是最错误的路途上。

  仿佛冥冥之中,他们谁也没有改写命途的走向,不论是否提前预知了结局。

  开坛祈雨的仪式紧锣密鼓在进行,冷听荷与覃山柏的冷战已近冰点,两只最薄情的飞蛾向炙热的火焰扑去。

  穆奚在无比焦灼,和沈屹把祭坛的周遭可能埋伏刺客的地方走了一遍又一遍。

  民间对灵巫的呼声一日比一日高昂,穆奚无法理解他们为什么要将虚无缥缈的天命压在一个或两个有着一些非凡能力的人身上,是注定还是人为,许多事无法尽数揣测。

  殷青也亲自来祭坛看顾,殷相如今不复往日风姿,鬓间添了白发,形容憔悴。

  西唐的君王陷入了从前一般诡异的偏执之中,他放任了民间对灵巫的过度依仗,赐了冷听荷异姓王的殊荣。

  封名那天西唐的国土再也养不出一根禾苗,这是注定颗粒无收的一年。

  直到开坛,穆奚都未曾见过冷听荷。

  她来不及去问这位曾浪迹天涯的灵巫究竟在想些什么,她读过她的生平,她与她面对面交谈,灵巫的世界并不是世人想象的那么复杂神秘,冷听荷年轻时也爱话本子,她绣过鸳鸯,骑过烈马,看遍塞北的黄沙和江南的烟雨,她心尖上也有一个旧日的青年。

  穆奚浑身冰凉站在祭坛下,难得的微风吹动了象征灵巫星台的旗帜。

  负责主持祭祀的晏鸣手握金杖立于右方,忠王领一队兵护守,祭台就设在星台下,这是西唐王都最牢不可破的地方,层层把守使这圆台坚不可摧。

  冷听荷身着朱红的长袍,袍底刺了星月与朱雀的图腾,这身华裳在书中被描写地似是血染而成,但事实上并非如此,它端庄华贵,并无一丝一毫的杀意和不详,比嫁衣的颜色要浅,比血的颜色亦浅。

  西唐湛蓝的天空无半缕浮云。

  铜钟一鸣,晏国师的金杖重重敲击着地面,这一次穆奚甚至没有再去问一问晏国师是否愿意去做改变命数的人,因这已经全然没有必要了。

  晏鸣不会上祭台,一如冷听荷坚定地要上祭台一样,他们灵巫之间的默契好到令人发指。

  穆奚侧目去看沈屹,青年的轮廓已逐渐明朗坚毅,再不是那在沈家宅子里勾心斗角,夹缝求生的“沈姑娘”。

  在他身旁是沈翮,沈翮的左手边是云谨之,穆奚忽而生出一种无法言说的感觉,就像是她本不该在这个世界出现,因她的存在或不存,都并未对世界线有如何影响,假使她最初还是在企图改变它,那么如今她已沦为天真。

  穆奚忽然非常憎恨起自己的软弱,她除了把那些结果告知旁人外,再没有什么用处,而这实在是极其可恶。

  骄阳将大地彻底裹牢,预言有时就是这么教人厌恶的东西,尤其是不知根源的预言。这就是为什么天机不可泄露的原因罢,泄露出去了,只会证明他们是蚍蜉撼树,在强大的不可逆转的局面面前,再多的预言都是雪上加霜。

  你恨我吗?穆奚想,你们恨我吗?

  悠长的祭词在冷听荷口中吟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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