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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
他在她耳边低喃絮语,或许因为被半杯酒灌醉,或许因为最后一位情敌退场,他心里高兴。
希遥推开他脸,嫌他腻歪,笑他幼稚,却也在心虚,她跟卢枫其实见过也聊过了,是在宴席半场,她去卫生间途中偶遇的。
他们聊得不多,几句话叙旧,几句话问候。内容与神态均是官方又适度,仿佛淡如白水的普通朋友,只不过最后临走,他叫住已经转身的她:“希遥,这次你认真吗?”
所谓「这次」,指的是当前她与伏城的这一段关系。而他这个问法亦有渊源,还要追溯到很久很久前的某个6月,有人向她提分手,那时她倔强又嘴硬,再难过也只是微微一笑,故作洒脱:“没关系啊,反正我也没怎么认真。”
忽然感叹时间的力量,多年过去,物换星移;也忽然感谢命运的宽容,身边的人早不一样了,却依然有机会重逢,将过去的遗憾与愧疚释怀,握手言和。
她轻轻说出回答,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而这件小事,她不打算告诉伏城,怕他知道后又要吃无名醋,也怕他听到她的答案,得意忘形。
那么就当她又一次偷偷违背约定,又在瞒他。
……
天黑还早,回家也没事做。他们在庄园里逗留一阵,又导航到附近一个景区看落日,到晚上八九点钟才开车返程,正逢天色阴霾下来,淅淅沥沥的雨珠洒落。
伏城喝了酒,光明正大坐副驾驶。他低着头玩手机,余光瞥见司机辛苦劳累忿忿不平,他好笑,随口扯个话题:“哎,你看新闻了没有?”
新闻多了去了,谁知道他指的哪个。希遥瞥他一眼,不做声,正等一个红灯,伏城把手机丢过来:“看看。”
没接住,硬邦邦的钝角砸在腿上。希遥皱一下眉,捡起来看,原来就是最近热度最高的那条新闻,她没有特地关注过,但每天听公司员工沸沸扬扬讨论,也早知晓个大差不差——
高校教授性侵学生的事件即将迎来结局,经过两个多月的取证调解,在民意声讨和诸多人士的联名呼吁下,旬安法院最终立案审理。
而今天是开庭前夕,网民纷纷摩拳擦掌,网络上关于这一事件的评析批判也层出不穷。希遥粗略浏览完,淡淡一笑,正要将手机递回去时,才终于觉出哪里不对。
“等一下,周茉的律师……”她愣了愣,抓回手机确认,“这是徐逸州的私人律师吧?怎么是他?”
难以置信,不可思议。她反应不过来,惊讶又询问地看过去,伏城挑眉笑而不答,伸手把手机收回:“绿灯了,开车。”
她闻声,只好机械又茫然地启动车子。一下被这话题吸去了注意,她急着揣测原因,因此眉头拧着就没松开,一副丢了魂的模样,看得伏城心惊胆战,警告她走神会出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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