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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客厅,可每接近一步,都是一阵莫名的低气压。
最终,她在玄关看见伏城。他没有脱外套,也没有换鞋,就那样僵直站在阴影里,以从未有过的陌生感看着她。
直觉地预感到什么,希遥收住脚步,握着酒瓶的手也顺带垂下。
她站在客厅中央,与他相隔一双手臂的距离。片刻的安静后,听见伏城冷冷说:“瞒我这么久,真是辛苦你了。”
C55
分针绕钟缓缓走了一圈,客厅达到设定温度后,空调暖风暂停了。
微弱的风声消失,空气凝固,静得可怕。希遥陷在沙发里,把玩手中的玻璃杯,眼皮一抬,看见倚在桌角的伏城。
进门时的莫名怒意早没了影,此刻他站在那儿低头不语,右手一个劲地发颤。冷静失败后,又被他揣进裤兜掩饰。
仍是一双手臂的距离,相隔不算太近。希遥看不清他的神情。
刚刚过去的这一个小时,她给他讲了个故事。这故事伴随她近二十年,当初她以第一人称看到,如今转作第三人称讲述给他。
从头到尾,希遥还算平静。
或许因为二十年太久,而她又早将那些往事烂熟于心,再跌宕致命的情节,都足以被时间与麻木洗刷褪色;也或许,因为她早有预感,终有一天他会知晓那段血色真相,虽然会痛苦些,可也只是早晚的问题。
总而言之,故事落幕,折扇合上。说书人淡若无事地喝茶润嗓,唯余那位陌生听客在屋角瑟缩,为结局震撼,迟迟走不出来。
她没再多说,静静等他平复。
听着他错乱的呼吸,整个人哑然讲不出话,她忍不住去想,当得知自己母亲杀过人后,他第一句会说什么。
不可能?不相信?还是……
她在心里默默选出几个答案,待他揭晓。不知过多久,伏城终于打破这场死寂,不过问的却是:“我妈她,为什么没有坐牢?”
猜错了。希遥淡淡想着,回答的语气也淡:“没有证据。那场雨太大了。”
上世纪的偏远市郊,人车不便,治安乱套。且不说那个年代有没有监控录像和DNA鉴定,就是有又怎样?给那些穷困潦倒的小警员袋中塞满钱,再拿权势一压,富家公子哥心爱的女孩,哪怕撞死了天王老子,还不是照样毫发无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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