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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寡妇见郁庭芳满脸通红,上前试探了一下她的额头,忽然面色一变。
“快!快去请大夫!”
齐九着慌,又跑了三里地去请大夫。大夫给看了看,说是平日里忧思郁结于心,加上惊吓过度,两者一齐发作,这才起了低烧。常用温水擦拭身体,醒来按时服药就好。
大夫还特别叮嘱道“心病还需心药医。待夫人醒来后,还请宽慰夫人日后不要再烦恼忧虑。”
齐九出门送了送大夫,又劝沈寡妇先去睡觉。沈寡妇走之前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说道“小九,我知道你的心思,只是...不要前功尽弃。”齐九低下了头,没有回答。
给郁庭芳用温水擦拭了几回身子后,见她脸没那么红了,紊乱的气息也渐渐稳定了下来,齐九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屋里很安静,只有她和郁庭芳两个人,她似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她细细地打量着郁庭芳。她记得,郁庭芳之前的睡颜是很安然恬静的,不知怎的,现在的郁庭芳连睡着了都还眉头紧皱,忧思重重。这一年间,她经历了什么?齐九又好奇又心疼。见郁庭芳嘴唇有些干裂,又怕她夜里不舒服,齐九倒了杯热水,把干净的帕子打湿为她润了润嘴唇。
齐九的眼神定格在了郁庭芳的嘴唇上。
兴许是今天的心情大起大落的缘故,齐九有一瞬间的错觉,似乎郁庭芳从来不曾离去过,她不在的这一年只是被偷走了而已。你看,她不是好好地躺在这里么?上次见她这副安眠的面容,还是在她和郁庭芳床笫之欢之后,郁庭芳疲倦地睡去。那个时候她是何等的快乐,郁庭芳是何等的温柔,仍然历历在目。
齐九有些口干舌燥。她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指,碰了碰郁庭芳的上唇。宛如静电一般,齐九又快速地收回了手指。她心情有些烦闷,起身喝了口水,又出去在院子里站了会,轻轻地带上了门。
现在约莫是凌晨时分,小山村一片寂静。圆月已挂到山头,皎洁的清晖泄满人间。
乍暖还寒,齐九打了个寒噤。她头脑顿时清楚了些许。
她不能永远做着不切实际的梦,不能强占不属于她的东西。
齐九,不要前功尽弃。她长长地叹了口气。
郁庭芳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的事情了。沈寡妇正在床边纳着鞋底,未察觉到郁庭芳的睫毛翕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
“这...沈姨?小九呢...”郁庭挣扎着坐起了身子,她头痛欲裂,恍惚间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梦里看人不太真切,她揉了揉眼,确信这就是沈寡妇,她没有做梦。
“啊呀!你可算是醒过来了!”沈寡妇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连忙起身在她身后垫了个靠枕。“渴不渴,饿不饿?还难受吗?”沈寡妇关切地问。
“不...不...老...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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