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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做的。
然而做一个异域公主,想要在维斯敦站稳脚跟,又或者说,当你发现你身后毫无一人,却承担了太多期望和责任,只能无限地把这些涌动地,时刻要将她拖进深渊的欲望压制下去。
要从一个客居威斯敦的西葡公主,一个寄人篱下的异国质子,拥有自己的权势,地位,筹码手段,
变成帝国唯一的公主。
权力并不能将人从自我约束里解放出来,甚至往往成为自我约束的一部分,一个女性的高位者,不仅要聪敏,要圆滑,还要优雅,还要美貌。
还要有整个帝国最纤细的腰肢,最柔嫩的皮肤,最嫣红的嘴唇。
因为你是公主。
男人当然不需要有这么多要求,他们只需要有一个好的父亲,或者不错的军功,没有人在乎他们的眉毛今天两边是不是画的一不一致,他们的脸上的瑕疵有没有好好掩盖,或者超过十二小时的宴会之后,妆容是否精致如常。
希雅一开始觉得这些层层的约束和要求,便是将女性隔绝在权力之外的某种技巧,也许是这样,也许不是,然而一个失去双亲的女孩子,抑郁与孤寂在每一个夜晚折磨她,身体自我保护地想要追逐糖果、糕点、奶油,那些会让最原始的机能分泌出让她短暂快乐的东西,用一种笨拙而不计后果的方式,将她从抑郁的沼泽里捞出来几个小时,然后给她一个相对平静的夜晚,可以暂且入梦。
然而当裁缝送来的裙子不合尺寸,当妆娘拼命地修补也无法拯救她脸上的婴儿肥,稍微水肿一点的脸便失去了立挺的五官,暴饮暴食带来的憔悴和浮肿让她看起来像个拼命掩盖衰老的过气妓女。
在那一刻,希雅突然嘲讽地感受到,公主和妓女之间,其实并没有什么大的差别。
一样要有纤细的腰肢,要靠举手投足的风韵来赢得筹码,要在意他人的指指点点,要不能出错。
望着镜子羞耻到极点地公主想起自己前一天晚上失控地将糕点塞进嘴巴里,食欲失控的狼狈,终于造就了此刻她的另一重更深刻的失败。希雅将桌子上的首饰和化妆品都推到了地上,妆容,发型,都改变不了她内心汹涌的羞耻心和挫败感。她的脑子里想起母亲的话,
“你要记得自己的责任。”
可希雅大概实在无法承担这样的责任。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是个男孩子,便可以把原本匮乏的精力,从节食,在意他人的目光,探究别人的情绪里抽离出来,投在更有价值的事情上。男人永远不会明白这些事情会成为一个必须前进的女孩子面前,多大的绊脚石。
尤其是在对女子容貌格外苛刻的维斯敦。不同于西葡星球,维斯敦的女孩子从记事起就已经学习如何让自己的外貌更加靓丽光彩,如何追逐风尚让自己不落潮流,又如何利用这些让自己周旋于名利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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