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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东曦捏了一个小纸团，偷偷朝洛芍的桌面扔去。

　　洛芍盖住镜子，小纸团砸在她的手背上，又滑落下来。

　　洛芍顿了顿，圆润的指甲抠了抠纸团，却迟迟不肯打开。

　　纪东曦急了，小声说：“打开啊——”

　　“……没事，下次再考进来，反正一班总是流动的，你如果需要一班的课堂笔记可以找我。”甘宁宇一反常态，在课上没有安心听讲，而是小声安慰她。

　　洛芍点点头，低声说：“你别为我担心，我有别的出路，复老师曾经找过我。”

　　甘宁宇一下子就想到了：“文科小班的班主任？”

　　“嗯。”

　　甘宁宇眉头舒展，为她松了一口气。

　　“不打开看看吗？”

　　洛芍笑了一下：“考验来了。”

　　甘宁宇顿了一下，摇头说：“你……还是小心一些。”

　　洛芍莞尔：“他还能撕了我不成？”

　　“我总觉得纪东曦并没有看上去那么良善，表现的是狗，实际上是一匹狼。”

　　甘宁宇拿起笔，做出记笔记的假象，低声说：“你知道原野上的狼吗？它坚韧、耐性极佳，能跟着看中的猎物几天几夜，匍匐在草丛中，只待猎物放松警惕，一口咬断猎物的咽喉。”

　　洛芍的脖颈突然一凉，像是真的被什么利牙抵上了一般。

　　她摸了摸脖子，还是打开了纸团。

　　——“别怕，我陪你。”

　　洛芍捏紧纸团，直到将纸张揉搓的绵软，浸透了她掌心汗水。

　　下课的时候，纪东曦还没来得及跟洛芍说话，洛芍就被班主任叫到了办公室。

　　纪东曦不放心，假装上厕所，跟在她身后。

　　他默默看着她的背影。

　　她低头看着花盆的影子，小心地避开，只走在有阳光的地方。

　　纪东曦一直跟着她走到教师办公室门口，她都没有发现背后的他。

　　洛芍进了办公室。

　　纪东曦故意从门口晃过，见办公室里有好几个老师，和洛芍谈话的则是闫肃和复尔雅。

　　怎么哪里都有他！

　　纪东曦蹙眉。

　　闫肃和复尔雅不知道说了什么，洛芍一个劲儿地点头。

　　她低垂着头，双手交叉自然而然地放在小腹前，大拇指在转着圈圈，一看就没有认真在听的样子。

　　纪东曦挠了挠门框，笑了起来。

　　他耐心地等在办公室门口，直到下节课快上课的时候，洛芍才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