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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推辞,蓦然想到谢琏真要结婚,还需提早准备结婚礼物,于是点头应下。
做完收整结尾,回房短暂休息,柯元迟整好行李和几个同事在太子大厦碰面。
说是一起逛街,除了目的明确的柯元迟和一位女同事,其他几位男性算是陪同。香港是购物的天堂,这个说法已经不再适
用,交通和网络发展得迅速,想要的东西哪里不能买到,没人再会为一只手袋专门跑到某个地方,除非连配货都买不到。
而近来熬夜太狠,大家购物欲望直线下降,再加上刚结束一轮疯狂吐血流汗的加班,深知赚钱的不易,以至于面对琳琅满
目的奢侈品,谁也提不起兴趣,只有想买个包犒劳自己的女同事和看什么都觉得新鲜的林司逛得最为开心。
太子大厦有几间珠宝品牌的旗舰店,灯光打得好,宛如一片星海,女同事被引去目光,兴奋地对着橱窗展示的项链看来看
去。就这么一偏头,柯元迟看到一对耳钉,心形的银白色三叶草,中间托起一颗小钻。进门,打包,签单,很快拎进手里。
林司转从隔壁出来,吓了一跳,“你动作太迅速了,一分钟没盯着你,你就刷掉了五位数。”又看向他手里的袋子,很有
经验地说:“放心吧。她肯定会喜欢。女人和小鸟一样,都喜欢亮闪闪的东西。”
曾桥会喜欢吗?柯元迟有个模糊的答案,却不敢确认。
等真的递过去,答案没错,她不喜欢。
曾桥的耳洞是他在美国时打的,回来抱着她时才发现,订书针一样的银色耳钉,像戳在他指尖,细微的麻疼,连着胸口。
她变得太快,交了男友,甚至还打了耳洞,不过短短的时间,她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过着完全没有他的生活,已经迅速将他抛
到脑后。
好像也并不意外。
“闫恺说我戴耳钉好看。这个也是他挑的。”当时曾桥指着那个一字型的耳钉对他说。
一直戴到了现在。
曾桥合起首饰盒,托在手里,像是握了颗手雷,圆润的四角,竟硌得掌心疼。胡乱地将盒子塞到看不见的抽屉角落,绿色
完全消失在视线,复杂的心绪才沉下来一点。
光看盒子上的LOGO,也能猜到大概的价格。柯元迟在金钱上是非常有规划和自制力的人,一般情况下绝不会买这些,也
清楚自己对这些兴趣全无。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他要送别人,想起自己,恰好看到一起买了。
她抬手摸向耳垂。
柯元迟去美国的那段时间,是曾桥过得最混乱的一段。进入大学,将自己陷于新鲜的校园生活,她拼命做了很多事情。参
加聚会,认识的不认识的凑成一桌,谈天聊地,吃饭K歌,到了深夜在学校操场大吼大叫。和闫恺交往,翘课约会,开黑熬
夜。那个时候,偶然的停歇,她会猛然想起柯元迟,他的指尖抚过她的耳垂和后颈,停留时低低叫着她的声音,干净而又温
暖。似是提醒着她的无用功,让她备感难堪。
几乎是一时兴起,曾桥去打了耳洞。耳钉是自己挑的,简单的银色一根,凌厉且干脆,仿若她缺少的某种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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