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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个人,年轻时浪荡了许多年,到现在年纪大了,想找个贴心的人一起成亲搭伙过日子,都这么难。
回想曾经我少年轻狂的那些年,身上还没功名的时候,说媒的人来来往往,都快在我母亲耳边磨出茧子了。后来传出我可能要尚公主的风声,媒人这才绝迹。
我那时一直以为我总有一天会娶公主,尽管我并不愿意,并每天留恋花柳以此作为无声的反抗,但我也一直都做好了准备。我的人生从那时起,就已经为了尚公主而做好转变的准备了。
可是突然间,公主被下旨嫁给屈支,没等我反应过来,我就成了送嫁的使臣。
人生总是这样充满了变故,让人猝不及防。我最年少的岁月,就在这些不甘、浪荡、无知和愚蠢中浪费过去了。
公主变成了王后,我徒增年岁,带着出使团西去又东归,到头来还是孤身一人。回想往事,不知道该说自己什么好。
我知道往事莫追,也知道那些岁月就像花落离枝一样,都是无可奈何的。我能做的只有把自己日后的人生,过得不那么令人追悔。
龙司药,机灵又懂事,能解人意又会讨人欢心,年纪轻轻医术有成,有理想有抱负,还颇具责任心,又是个清清白白良家子,不管在外人眼里我们有多不配,在我眼里,始终是我高攀她了。
我知道剥夺一个人的理想和追求有多残忍,可我还是对她说:“在宫里生存,怎么想都没有嫁给我那么安稳吧。想想看啊,你一个人在宫里头,生病了没人照顾,孤独了没人聊天,这样过一生,会不会很可怜?”
她眼神不屑:“崔使君,我升了五品,以后生病就有小宫女照顾了哦~至于孤不孤独的,崔使君,难道嫁给你我就不孤独了?我们共事了五年,彼此是什么人自己心里都清楚,这样明明白白的,以后还有什么可聊的。可怜就更不至于了,反正谁都不会比公主更可怜。”
听她提到公主,我还是毫无防备地心口一疼。
有些忍不住,我悄悄躲在一旁擦眼泪了。
唉,上了年纪,眼睛容易不舒服。
风有些大,龙司药的声音顺着风就飘过来了。
“凤凰台上凤凰游,凤去台空江自流。吴宫花草埋幽径,晋代衣冠成古丘。三山半落青天外,二水中分白鹭洲。总为浮云能蔽日,长安不见使人愁。”
这是公主常常唱的一首歌,被龙司药学会了,却唱得磕磕绊绊,半点没有公主的风蕴。原本心口在抽痛的我,都被她逗笑了。
这种情绪上的大起大落,对我这种老年人很不友好。
转眼间使团进入长安,草长莺飞,乱花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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