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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美珍双眼紧闭,面色虔诚,双手合十抵在额间,口中无声默念祝词。
孙依依面带口罩墨镜,着素色大衣,站在一旁跟着鞠躬行礼,言举俨然是裴家长媳的风范。
所谓慎终追远能获得先人的庇护与保佑,不过是一种心理作用。安度并无传统儒家饮水思源的心态,参与祭奠只因被归以裴家人的合集。
一道天然枷锁,既不能洗脱,她更信奉“安时而处顺,哀乐不能入”,只站在稍远的地方虚虚作揖,不言不语。
裴文婷贪好玩乐,流程式地上酒后提前下山,唐哉皇哉道:“韩楠久没回国,留他一个人在郡城游览显得礼数不周,我去替哥哥姐姐尽地主之谊。”
易美珍欣慰道:“文婷算是长大了,去吧。”
安度心神不在,朝山顶处望望,点点阳斑落于脸上,难见的空蒙忧思。
易美珍察觉,笑笑:“安安想上去就上去,和你妈妈说说话也好,你母亲命苦,母女总归连心,也该看看她。”
宋梦温柔地微笑,交给她一袋香烛水果,大度细心得安度泛出一瞬不安的赧然。
替自己的母亲,也替自己的存在和怀疑。
“谢谢奶奶,……阿姨。”她去掉那个一直以来坚持加在对宋梦称呼前的姓氏,似乎这样就能递进一层感激和隐带的歉意。
宋梦笑得更宽容,裴景言侧首,面容半冷半忧,嘱咐:“安安注意安全。”
安度点头离开。
*
山顶背阴,照不到阳光,与裴家坟墓的奢华截然不同,只一处占地很小的朴素石冢。
名不正言不顺的旧情人,自然是不能入家族墓穴的。
安度对安岑印象极为远淡,见了碑石旁的杂草,无甚波动地拔除清扫,添上水果香烛。
做好一切,她拍净手,一膝半跪,手抚在墓碑那张模糊掉色的黑白照片上,“妈,我来看你了,虽然我已经不记得你的长相,不过奶奶常说我们长得很像。”
“你到底喜欢爸爸什么,这样无名无分,孤苦伶仃,你后悔过吗?”
安度把安岑当作自己的同龄朋友,叙说每次回到裴宅的不自在,“为什么奶奶和大哥对我很好,宋阿姨也没有亏待我,我还是想离开呢?我从来没觉得自己是裴家人。”
“你说,没有记忆的人,还是原来那个人吗?”
她涛然不绝地倾倒二十多年的生命轨迹,对着陌生的母亲符号——一座孤坟。
“安安。”裴景言一人上山寻她,远远地在背后唤她。
安度扭头起身,裴景言快步走近,眼色阴沉地打量四周,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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