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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度:“这什么?”
陈沧:“在车上吃空的零食袋集齐一打也不扔。”
安度羞愤上脸,一把抢过垃圾袋,把伞还给他,就近找了垃圾桶用力地投进去,“不用你管。”
“没管你,”陈沧任她去,又笑,“只是侧面了解了为什么安总监的方案书面明晰,执行起来……缭杂。”
岂不是说她“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你!”安度气不打一处来,她看着远处的雨幕,果断跑回车上拿了一把备用折叠伞,“我自己有伞!你挡你的,我挡我的!”
安度早忘了什么甲乙方应有的客套,对他直呼其名:“陈沧,你知不知道以貌取人很mean!”
“以貌取人……”陈沧低念这四个字,“那倒没有,我没指望宣发效果有那么漂亮。”
安度觉得脖子都要梗胀一圈,这人怎么变得那么轻浮了?她发现自己对陈沧的了解最多就只认得他的形。
安度不服输地佻然接下:“是,到时候让你看看什么是真的漂亮!”
陈沧松散地嗯一声,一木支危楼:“我拭目以待。”
原来那天在办公室的妥协不过是表面的信任,心口不一,惺惺作态。
安度对他印象扣去几分,掏出手机给钙奶倒苦水:“等我回去给你八一八陈沧!”
钙奶头像是灰色的,不在线。
*
出了地库已经将近六点,陈沧给常锦柏打了个电话说明情况,常锦柏表示理解,在工作室等他们到达。
天色黯淡如墨,雨势自淅沥变了滂沱,风从各个街角旋空吹起,屋檐浮漾灰柔的流光。
安度怒气值还没降下,动作也变得粗鲁而急躁,她猛然撑开伞率先走进嘈切的雨里。
才走出几步,风劲忽地变大,吹折她这把已有3岁年龄的伞,伞布反斜弯曲,大半兜起的雨水全浇到了她身上。
“啊!嚯……!”安度惊呼,头顶立刻被罩了一片黑影,陈沧的衣服擦着她的,好闻的皂角香味离她极近。
“急什么?生什么气?”他问。
安度只管从包里掏纸巾擦头脸的雨水和外套上的水渍,冷冷道:“我没生气。”
风灌入她湿了半腿的丝袜和衣衫,凉意入身透骨,她拢紧外套缩了缩脖子,还往远离陈沧的地方站了一步。
“嗯,没生气,只是有点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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