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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声音的云长放下手中奏折，看向窗边方向。

　　“谁在那里？不必遮遮掩掩，出来。”

　　听着他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寻欢只觉得整颗心都在颤抖，隔着一道屏风，她始终不敢迈出这一步。

　　当初用自己性命要挟父王放他走，期盼着他能信守承诺回来迎娶自己，可结果呢，这个让她付出一切的男人转身灭了她的国，她的家，还把本属于她的温柔给了另外一个女人。

　　她嗤笑，明知道他这般薄情，自己却还心存幻想，闹着生命危险夜闯皇宫，只为看他一眼。

　　想到这里，寻欢紧紧闭上眼，双手紧握成拳，脚下大步跨了出去。

　　“皇帝陛下，好久不见。”

　　她现身的那一刻，云长从龙椅上起身，眼眸一眨不眨的望着下面那个一身盔甲的女人。

　　“是你……”

　　寻欢嘴角上扬：“是我，看来皇帝陛下还记得。”

　　他们二人对视着，眼里都有着千言万语，谁也不肯挪开一点。

　　她的笑那么苦涩，一步步向这个刻进她骨子里的男人靠近：

　　“为什么？”

　　在距离他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她停了下来，伸出手，颤抖着细细抚摸他身上的龙袍。

　　龙袍每一寸都是那么精致，不知是用多少人的鲜血染成的，而这其中，绝大部分应该都是齐国人的血。

　　“为什么这么对我？”

　　这是许久以来，她最想对他说的话，她抬起头，用她那张被风吹雨打饱经风霜后，依旧艳丽的脸望着他。

　　云长始终沉默，只是那视线也是一刻也没从她脸上移开过，深邃而隐忍。

　　他的手抬了抬，似乎想要抚摸一下那张记忆中的容颜，却在抬到一半的时候，又悄然落下，紧握成拳。

　　“呵，为何？你问我？”

　　云长牙关紧咬，强迫自己别开目光：

　　“你自己心里难道不清楚吗？”

　　寻欢怔愣，“你难道没有一点犹豫？我对你的那些好，你可曾记住一点？哪怕只有一点……”

　　她向来高高在上，就算国破家亡也不曾流露出一点软弱，可是如今她怯了，面对自己心爱之人，她满心委屈。

　　听着寻欢带着哭腔的声音，云长呼吸乱了节奏，他警告自己，就是这个女人，若不是她，在齐国那些年，自己也不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