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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应该出现在皇宫之内的我,却已经在宫墙外漫无目的地游荡了两天。
我穿着一身素雅至每月一丝花纹的淡青色棉麻单衣,头上没有任何珠翠,只用一根木筷子,将长长的头发轻轻挽起,没有带行囊,也没有带宫女,样子要多落魄有多落魄,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我就这样,漫无目的,在偌大的京城里仓惶而茫然地彳亍着。
每个与我擦肩而过的路人都匆匆而过,仿佛视我如无物,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我,也没有一个人过来询问我遭遇了些什么、是否需要帮助。
果然,没有宠爱的宫妃,就算流落在皇宫之外,也会被所有人自动忽略吗?
而宫里也始终没有派人来寻找我,是宫里又有了亮眼的新人,没有人发现我这个旧人已经不在宫里了?还是我这个平庸一生的妃子,根本没有任何存在感,他们根本就不在意我是否离开?
一阵风吹来,吹得我本来就瘦弱的身体摇摇欲坠,似要吹走了一般。
路人们抬头看了看天色,已过酉时,苍穹上黑云翻搅电走金蛇,不时传来沉沉雷声,像巨大的车轮从冰河上碾过,发出吓人的爆裂声。
一个明闪,天好似要裂成两半似的脆响一声,又很快恢复了平静,显然,一场倾盆大雨已经在不远的路上了。
路边的小摊贩们纷纷收好自己的物品,慌慌张张地向各个方向奔去。
一个匆匆的小摊贩,推着自己的一大推物品,急速跑来,似乎完全没有发现我就在他面前站着。他的速度太快,我躲闪不及,恐怕下一秒就要撞上了,连忙试图用双手抵挡。
但,他竟然直接穿了过去,就像我是透明的一般。
而黄豆的雨点,此时也正好从天上砸落下来,打得青石板路上一阵哔啵作响。
路边的很多人,转瞬之前衣服鞋帽就已经全部湿透。唯有我静静地站在雨中,看着雨点穿过我愈发透明的身体,重重地落在地上。
我静默了良久,才终于承认了这个我不愿意接受的事实。
原来,我已经死了……
我已经死了……
已经死了……
我突然一下子明白过来,为什么路上的行人都注意不到我,也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这两天宫里都没有人出来搜寻我。一阵痛楚袭来,什么东西似乎正在我胸中破碎,记忆的洪水瞬间冲破阀门汹涌而出……
是的,我两天前就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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