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92(2 / 2)
怀辰说完便愤愤地甩袖走了。
***
余后的那六日,祁浔一步也没有踏进过彼姝堂。
丫鬟们同往常一样伺候着唐窈,衣食如常,谁也不敢多说一句什么,唐窈也从不问祁浔的去向。彼姝堂内的佛经朱砂全部被收走,丫鬟们早晚给唐窈端药,唐窈也都照例喝了。怀辰每日来替她施一次针,也不再同唐窈说过一句话。唐窈和从前一样,晨起,洗漱,用膳,午休,看书,睡觉……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只有唐窈自己知道,这几日,一夜一夜的,总也睡不安稳。夜里她总是习惯性地往自己身上拽被子,却忽得发现没人与她抢被子了。每当这时她就会突然惊醒,揽被起身,看着被自己一个人霸占的被子,觉得空荡清冷了不少。晨起时,一睁眼便本能地要推掉祁浔揽在自己身上的臂膀,却突然扑了个空,一瞥眼便见榻的另一侧空荡冰凉,心里就会钝钝地难受。
唐窈不明白,自她阿娘去世,这十几年来她都是这样一个人过的,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看书,自己陪着自己。可如今不知怎么了,突然觉得有些冷清孤寂,像生命里某一段东西突然被抽离掉了,空下了那么一块地方,无论她看多少卷书,写多少页字,好像都填不满。
她该高兴的。终于没人在夜里同她抢被子了,没有人在夜里非要折腾得她腰酸腿软,也没有人时不时地扯下她的绸裤,弄得她脸红羞臊。也没有人用膳时非要喋喋不休地在一旁聒噪,往她碗里夹上一堆吃不完的菜,也没有人在她看书时在一旁捣乱打扰,遮她的光。
可是同样的,也没有人在夜里替她掖被角,没有人揉揉她的头发,轻啜几下她的嘴角,告诉她睡吧。也没有人总是轻易地察觉到她想夹的菜,还没等她动筷子便替她夹到碗里,也没有人总是在一旁讲着趣事逗她展颜。也没有人总是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替她上着药,在她喝药的时候,非要往她嘴里塞一颗蜜饯。
祁浔的那张嘴说过很多恼人的话,可以轻而易举地撩得她面红耳赤,以至于她忘了,他也曾说过一些很好听的话,旁人从未说给她听的话。
他说,唐窈,就算是坠入了漆黑一团的海底,也要记得做自己的光。
他说,唐窈,自己游上来。
他说,你便是仗着我舍不得,所以才敢这样说。
他说,哪有姑娘家不爱吃甜的。偏就你,非要吃苦头。
唐窈突然觉得喉咙中犯起酸苦,整个人像浸泡在了一坛咸苦的海水中,无论如何都挣扎不出。那日她一气之下说的那些话,诚然有赌气的成分,但也是她的肺腑之言,她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可时至今日,那些一点一滴汹涌而来,她不禁问自己,祁浔真的只是把她当作一个玩物吗?那日她说了那么多凌厉伤人的话,他会不会很难过?他那日真的像怀辰所说的曾那么高兴过么?
祁浔这个人除了两国利益牵扯,除了总要威逼利诱地要她做一些她不想做的事,除此之外,真的没有伤害过她。
而那五日,怀凌与怀辰两人十分不好过。他们眼睁睁地看着自家殿下就坐在书房的案后,从晨起坐到深夜,一直处理着各色事务,饭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