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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浔一时憋屈气恼得慌。想朝她腰上掐一把,却怕牵扯到唐窈的伤口,索性将唐窈的绸裤一扯,朝臀-上拍了几掌,边拍着边愤愤道:
“是!我便是存了坏心思!有本事!有本事你别同我做交易!”
清脆的响声中,唐窈耳根子都红透了,不再说话。祁浔这才气哼哼地收了手。
待药已细细上好,祁浔伸手探了探唐窈的额头,果然有些发热。
“我去叫怀辰来。”
唐窈拉住了他,“算了。受伤后发热是寻常。既是要演这“周瑜打黄盖”的戏,我打算在祁洛皇后面前演的,是你白日里宠我,夜里偷偷糟-践我的戏码,你若半夜叫人,不小心传了出去,这戏便白演了。祁洛好糊弄,皇后却不好骗,若不将戏做足了,便会被人看出来,将计就计,反将一军。我今夜已同怀凌讲过了,要他每二十天来一次,这样,新伤累着旧伤才不容易起疑。”
祁浔原本听着那句“夜里糟-践我”怎么听怎么不顺耳,待听到后面那些话,悔恨更甚,心里不舍,便没好气道:
“你不就是想救秦讯么!我答应你便是了!也不用你演什么‘苦肉计’了!你以为没你这交易,我便扳不倒祁洛么?”
唐窈不知祁浔为何突然这般好心,沉默许久却道:
“祁浔,我不想欠你的。”
祁浔被这话顶了回去。
祁浔从来都知道,唐窈这个人有多要强。却没想到,她会倔成这样,偏执到底。
所以今夜惨败时,她虽然跪他,却不肯求,仍挺着脊背说要同他做交易。
即便有捷径,因为问心有愧,便不肯走。
祁浔何尝不明白,以唐窈的聪慧,她要与自己做交易有千万种法子,要骗过祁洛和皇后也有千万种法子,可她偏偏选了这一种。她何尝不是因为自责因自己的过错而牵连了那么多人的性命,她要用这样的方式罚着自己,用这样遍体鳞伤的方式,求一个心安理得。
明白归明白,这性子,可真让人恼啊。
祁浔有些怒,又心疼得紧,只将灯火熄灭后,替她盖好了被子,便转身别扭道:
“随你便!”
那一夜,祁浔终于明白,为什么聪慧如唐窈,却不明白过刚易折的道理。宁肯强硬着,受尽搓磨。也绝不肯低头服软,示弱一次。
因为,她不敢啊。
她不知道那些知晓她软弱的人,究竟是要拿过来利用和伤害,还是来疼惜。
比如他利用唐瑜,不就是么?
祁浔以前从未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什么过错。那一夜,却突然觉得自己很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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