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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窈,就算是坠入了漆黑一团的海底,也要记得做自己的光。”
祁浔知道,唐窈之所以不敢放开手,是因为怕再次坠入漆黑一团的海底。魏衡对她而言,就像那一点点微弱的烛光,看着是黑暗中唯一的温暖与希望,可实际上,一不留神,就会变成燎在心口上的火星子。
祁浔说过这句,便转过头来,不再说话。唐窈不仅是他的对手,还是他旗鼓相当,心软不得的对手。这一句,是祁浔所允许自己仅能给予的善意。
唐窈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在心底拼命地修补着被话语划开的那个缺口。她不愿意面对遮羞布底下的丑陋。她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祁浔只是在诛她的心。
那个除夕夜很长很长,寒夜清冷,他们谁都没有睡着。第二日,他们心照不宣地不再提及昨夜的话语,因为那夜,是他们仅允许自己展露的脆弱。
大年初一的时候,到底是新春佳节,宴会什么的,祁浔的位置都空着,皇帝便也做了做样子,派了名御医来给祁浔看伤。皇帝派下的御医总不能在侧妃房内见,于是祁浔只能又命人把他挪到正堂,应付圣旨,待御医走后才又搬了回来。这一番折腾,又是一番痛楚不提。
***
待开了春,祁浔的伤已好得差不多了,却仍每日窝在这彼姝堂里折腾唐窈。乃如前几天夜里伤口结痂痒得睡不着觉,他便非要把唐窈叫起来,要她帮忙轻挠,唐窈若不小心挠开伤口或是哪夜气不过用了些力道,便会被祁浔拽上前来咬上几口出气。眼下,正值晌午,他正趴在这床上,命人摆了棋盘,非要让唐窈坐在对面与他对弈。
唐窈有心想让他失去兴致,便每局都故意输给祁浔,祁浔则命人上了笔墨,唐窈每输一局,便要在她脸上画乌龟。并诱-惑道若她赢了自己,便允她擦掉。若一直赢不了,便不准擦。
唐窈后来是有心要赢下棋局的,怎奈只能堪堪与祁浔打个平手,她被祁浔激怒在前,好几局棋子落得过于急躁,以致几局下来败多胜少,脸上被祁浔涂满了墨汁。
“孙子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对付窈儿,便要这‘怒而挠之’最有效。”祁浔看着唐窈那长乌漆麻黑的小脸,得意地笑道。
正在此时,一名丫鬟进来禀告。
“殿下,娘娘。王妃娘娘说要来给殿下请安。”
自开春以来,大概是因为天气回暖的缘故,原本病情一直反复的赵柔桑渐渐好了起来。
丫鬟刚回禀完,一抬头便见满脸墨汁黑着脸的唐窈,忍俊不禁地低笑了一声。
“放肆。”唐窈一时面上挂不住,蹙眉低低斥了一声。一时脸上黑红交错。
丫鬟却也不慌乱,只是抿嘴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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