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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胜。
红蕊正躲在门帘后偷听得起劲,咬着帕子,羞红了脸,低低偷笑。
但关键时刻,沈婆婆唇角撇了撇,话锋一转:“你家姑娘,听说今早大马路上被人非礼了?”
女儿家名节珍贵,被人非礼干系重大。街上那么多女子来来去去,偏偏你家闺女被人非礼?
说得难听些,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这好好一桩亲事就在眼前,若是因为名节问题被男方嫌弃,那可就……
方家母女皆是一愣,方大婶立刻回过神,笑着摆摆手:“哪有哪有,一场误会。”
沈婆婆目露精光:“听说你们状告的那个男人,现在还在府衙里看押着,这能有假?”
方大婶老脸通红,环顾左右支支吾吾:“那位捕头粗声粗气的……吓着我们闺女了,这才,这才去府衙投诉了一下……关押的事情,应当不至于吧……肯定有什么误会。”
沈婆婆“哦”了两声,绕开这个话题,闲谈了一会离开了小院。
趴在从门缝上看了半天,确认沈婆婆走远了,方大婶赶紧拉着女儿往府衙方向奔去。
孙太爷高坐堂上,两鬓微白,人却抖擞精神。
“撤诉?”他俯瞰地上跪着的方家母女,“今天早上你们娘儿两可是死死咬定了那捕头非礼,人家罪名都坐实一半了,你们现在来撤诉?你当这里是菜市场,买菜呢?不满意了还反悔?”
方大婶酝酿好情绪,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起来:“大人有所不知,我们母女两也是受了歹人威胁。”
为了女儿的大好亲事,方大婶豁出去了。她一鼓作气把独眼冯胁迫她嫁祸残风捕头的事情抖了个精光,时间地点人物样样细致,并把主要责任揽到自己身上,撇清自家闺女的关系。
“又是这厮!”孙太爷听到独眼冯的名字,牙根痒痒。
之前因为纵马伤人、霸占田庄、欺凌邻里等罪名,孙太爷下令拘了独眼冯一回,还没来得及提审,谁知道独眼冯有个在京中任骑都尉的大伯,硬是买通了孙太爷的上司,把独眼冯放了出来。
“既然你说是受他指使才设局诬陷的,那好,来人啊,去把独眼冯带上来,本官今天要好好看看你们对簿公堂。”
孙太爷的指令一下,在一边旁听的晓月先生、大炳等人就知道,哥哥这回有救了,他们感激的目光同时投向坐在一边的白衣男子。
卫洵饶有兴味地陪沉香下棋,仿佛对公堂上正在发生的事情置若罔闻。
对他来说,欣赏沉香连输了三盘后、两条眉毛都快拧到一起却还在负隅顽抗的可怜模样,比其他事情有趣多了。
堂中一干人等还在等待,回来复命的公差却说独眼冯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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