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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真,并不像在撒谎。
她终于要走了?
他本应该庆幸的,心里却半点高兴不起来。
胸口传来钝钝地痛,喉咙像被堵住了,他一时间说不出话。
沉香见他半天没反应,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在听吗?”
“我在。”卫洵猛然察觉自己的失态,端起茶杯作势要喝,送到唇边才发现杯子里是空的。
沉香替他把茶斟上,“我要说的,都说完了。”放下茶壶,离开了书房。
小朱雀睡醒了,一蹦一蹦跳上书桌,歪着脑袋打量着卫洵。
卫洵指尖缓缓落在那方砚台上,指腹下暖玉温泽,他的视线跟着她离开的身影一点点拉长,带着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眷恋和悲伤。
接下来几天,卫洵都没瞧见沉香的身影。
莫非这丫头真的走了?就这么简单送了个砚台给他,然后走了?
他找来飞鸟,直接问:“她这几天到底在做什么?”
飞鸟马上明白了师父嘴里所问的“她”是指谁,“小师妹说要离开京城,她昨天送了我一杆笔,说是临别赠礼。”
之前辅导沉香写字,她硬生生写坏了他最喜欢的湖州羊毫。她这回送了一支价格不菲的新笔,说是弥补当初损坏他文具的遗憾。
除了给飞鸟的毛笔,还有给秦将军的剑穗……连大白猫都收获了一袋小银鱼干。
姑且不论小师妹为什么这么有钱,照这送礼的阵势……
“她到底要去什么地方,不打算回来了吗?”飞鸟最担心这个。
卫洵不回答。
飞鸟临走前还打了个小报告:“小师妹这两日往秦将军府上跑动得很勤快。师父你一定得好好管管!”
卫洵想起秦放曾说过要八抬大轿把沉香娶回家。
他明明告诫过秦放,沉香继续留在人间很危险。
卫洵心中忐忑不安,第二天在宫门口,他直接堵住了刚好下值的秦放。
秦放佩剑上多了一尾墨玉翠珠平安扣的穗子,做工甚是华美。
他见到卫洵并不意外,甚至早已知悉卫洵的来意:“她托我帮她寻了一支船队,一个月后出发。”
“什么船队?”
“东陵郭老头的船队,下个月要去北域。”秦放一边说,一边打量着眼前这位年轻国师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已经付过定金了,她是真的要走。”
卫洵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转身上马。
马蹄声扬起,秦放握着剑穗目送着白衣国师的身影消失在夕阳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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